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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她曾经的同事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高教授和施念两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空气中飘浮着微小的尘埃。
“施念，“高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母亲...是施老师对吗？“
施念猛地抬头，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又一个知道她以前的人，可她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高教授。
施念谨慎地问：
“您...认识我母亲？“
高教授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
“二十年前，我和她曾在同一个实验室工作。她...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怀念，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长得很像她……不，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
施念不知该如何回应。
关于以前，她不该过多回应。
更何况高教授是敌是友也不知道。
施念只能装作茫然的摇摇头，然后问道：
“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
“我注意到吴雨晴和周烨最近对你的态度很不友好。而且他们最近状态很反常……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比如某种能提高认知能力的药物？“
施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怀疑他们用了某种增强剂。他们的能力提升得太突然了，而且……“
她想起周烨那不自然的瞳孔和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曾经的秦凛太过相似:
“他们的身体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高教授的脸色变得凝重，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向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输入密码后取出一个金属盒子，
“你母亲当年研究的，就是类似的东西。“
施念震惊地看着那个盒子，“什么？“
看来对方没说谎，她当年的确在往这方向摸索，要不是秦邵捣乱，她肯定能在这个领域有所成就，而不是一头扎进生物纳米材料的研制。
“一种基于数学模型开发的认知增强技术。“高教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纸页，
“当时这项研究被秦邵——也就是现在的秦氏集团的总执行官秦邵强行接管了。不久后，你母亲就被他逼走。“
施念收下那些资料，泛黄的纸页没有一点破损，一看就有被很好的保存着。
那些熟悉的字迹就是出自曾经的自己，她一眼就看出来。
对高教授的警戒心因此放下大半：
“谢谢您将这个交给我。”
“没什么，只是现在他们又在重启这项研究，“高教授继续说，“而且已经进入了人体试验阶段。吴雨晴和周烨很可能是试验对象。“
施念不解地问：
“所以这就是他们针对我和逸轩的原因？“
高教授摇摇头，“我不确定。但秦邵一直对天赋异禀的数学人才既嫉妒又恐惧。而你和你弟弟虽然并非数学系的人，可你们的高考数学成绩相当出色，是很优秀的学生。“
就在这时，教室门突然被推开。
施逸轩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老……老姐，出事了！周烨在实验室晕倒了，他们说是突发心脏病！“
三人匆忙赶到实验室时，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透过人群缝隙，施念看到周烨躺在地上，校医正在给他做心肺复苏。
他的脸色铁青，嘴角有白沫，身体不时抽搐。
吴雨晴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当她的目光与施念相遇时，施念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恐惧。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迅速将周烨抬上担架，吴雨晴迅速跟了上去，脸上的表情忧心忡忡。
在车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施念清楚地看到，周烨的手臂上布满了奇怪的青紫色血管，像某种诡异的网络图案。
和秦凛手上的几乎一样。
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施念、施逸轩和高教授三人。
“这就是增强剂的代价。“高教授低声说，“认知能力的提升是以生命为代价的，且不可逆。“
施逸轩皱眉，“好家伙，难道您知道这是什么？“
高教授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才轻轻点了下头，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来到高教授的办公室。
关上门后，高教授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学术期刊，翻到某一页，
“看看这个。“
那是一篇关于神经增强药物的研究报告，作者署名正是秦邵。
文章描述了一种能够暂时提高大脑认知功能的纳米化合物，但副作用栏只简单写着“待进一步研究“。
“秦邵一直在秘密进行这项研究，他想要突破生命极限，达到机械飞升的荒唐目的。“
高教授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愤愤不平：
“他偷偷招募学生作为试验对象，承诺给他们超乎寻常的能力。“
施念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吴雨晴和周烨...他们是自愿的？“
“很可能。“高教授点头，“但我不认为他们完全了解风险。秦邵不会告诉他们全部真相。“
施逸轩突然问：“教授，您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高教授的目光变得柔和而坚定，“因为...“他看向施念，
“我欠你母亲一个公道。二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秦邵迫害却无能为力。这一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施念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一直以为曾经的自己孤立无援，从未想过背后可能有这样的隐情。
施念并未过多沉溺在伤怀的情绪中：
“我们需要证据，“
她的语气坚定有力：
“一个证明秦邵在进行非法人体试验的证据，只要确凿，国家不会放任秦氏集团不管的。“
高教授点点头，
“我会尽力帮忙。但你们必须小心，尤其是现在吴雨晴和周烨明显针对你们。“
就在这时，施念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二十年前施老师的真正死因吗？今晚十点，旧数学楼地下室。一个人来。——一个盟友“
施念把手机递给高教授和施逸轩看，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
“这明显是个陷阱。“施逸轩立刻说。
高教授也点头同意，“太危险了。秦邵如果发现我们知道得太多...“
施念却盯着那条短信，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
“但如果有机会拿到他搞人体实验的证据...我必须去。“
那些被她亲手毁掉的克隆体现在想想，仍令施念后背发凉。
她决不允许秦邵践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