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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翠珠,认罪吧
烛火摇曳,大牢内阴暗潮湿。
翠珠瞪大眼眸跌坐在地上,只觉寒意从地面丝丝渗入骨髓,冷得她身子发颤,脊柱发寒。
“可是夫人,奴婢忠心耿耿,是为了您才受此皮肉之苦的!还有,那店铺老板定是在说谎,她分明不认识奴婢。”
翠珠声音凄凉而沙哑,“夫人为何要让奴婢认下这无妄之灾!”
她跪着上前,几缕湿发黏在苍白脸上,“夫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服侍您这些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完,便不停地磕头求饶。
听着这砰砰声,柳绵绵却眼里是一片冷淡,看着她,她突然垂下眼眸微微叹气:“罢了罢了,翠珠,想来也是,你忠心耿耿,不是你干的,也不必认下这罪。先把药涂上吧,你这手,若再不上些药,恐怕是得废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翠珠如蒙大赦,想拧开金创药的瓶塞,奈何双手血肉模糊,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柳绵绵叹了声气:“坐过来些,我帮你拧。”
“谢夫人,遇到您,是翠珠的福分。”翠珠感激地说着,连忙将手从铁门缝隙中探出来。
只见柳绵绵垂下眼眸,拧开瓶塞,将药粉撒在她的指腹上。
“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来世做牛做马也…”翠珠的话戛然而止,骤然被一双细手扼住咽喉。
空气骤然消失,她眼白暴起,惊恐地望着柳绵绵骤然森冷的面容。
“翠珠,你下辈子再想着报答我吧。”
柳绵绵满眼生冷。
用了十足力,翠珠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绝望间,她拼命挥动双手,尖锐的指甲抓向对方手臂。
柳绵绵瞬间脸色铁青,眼中腾起杀意,五指如铁钳般狠狠收紧。
“唔…夫…人!”
翠珠满脸绝望,她没想到自己处处为夫人着想,对方竟然想杀了自己!
一颗心霎时之间坠入谷底。
突然,一道耀眼的火光从身后传来,照亮了大牢。
“住手!”一道男人冷冽的厉喝随之响起。
柳绵绵如遭雷击般松开手,转身时,正对上沈怀川冷凝的目光。
身旁的温音荣似笑非笑,眼神玩味,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他们怎么来了?!
“妹妹这是在做什么?”温音荣轻声说道。
柳绵绵大惊,瘫软在地,眼眶瞬间漫起水雾。
她颤抖着指向瘫软的翠珠,带着哭腔:“侯爷,是她、她突然要夺妾身性命,妾身为了自保,这才反击!不是侯爷看到的这样!”
柳绵绵纤弱的肩头剧烈起伏,哽咽着,“妾身好怕。”
说着,她站起身猛地扑进沈怀川怀里。抽噎着抬手擦拭眼泪时,宽大的衣袖滑落。
小臂上新鲜的抓痕赫然在目,血丝顺着伤口缓缓渗出。
原本沈怀川脸色还蕴着薄怒,可看到那道红痕,声音不自觉放软:“怎么伤成了这样?”
“都怪这贱婢。”
柳绵绵突然掩面啜泣,肩膀微微颤抖,“妾身只是好心给她送金创药,她竟想害妾身…甚至还抓伤了妾身!”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满脸的委屈。
“当真如此?”沈怀川犹豫的问道。
“侯爷,千真万确,妾身这手现在疼的厉害。”
然而柳绵绵话音未落,便瞥见站在一旁的温音荣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
柳绵绵心头一颤,手中的帕子不自觉攥紧,避开那道锐利的目光,声音低了几分:“侯爷,妾身也没想到,会看走了眼,妾身…”
柳绵绵话音戛然而止,娇躯如弱柳般向后倾倒。
“绵绵!”沈怀川神色骤变,疾步上前稳稳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看着她紧闭的双眸与苍白的脸颊,他心猛地一抽:“温氏,绵绵身子有恙,我先带她去诊治,此处就交给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温音荣冷眼旁观,嗤笑一声,扭头命人打开牢房大门,抬脚踹了踹地上的翠珠:“没死就起来。”
话音落下,碧云从暗处走来,给翠珠喂了颗药丸。
片刻后,翠珠缓缓转醒,刚抬眸看见温音荣冷艳的脸,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
“躲什么?我又不是你那柳夫人,视人命如草芥。”温音荣冷笑一声。
“温...温夫人…”翠珠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你可真是跟了个好主子。”
翠珠浑身发抖,泪水不断从眼角坠落:“我不知道夫人为何要那样对奴婢,奴婢向来忠心耿耿,从不敢有丝毫忤逆,可到头来居然连性命都保不住!”
“所以你还想为她隐瞒?”温音荣俯身,眸色锐利。
她也没想到这柳绵绵到头来要杀人灭口。
“不,我不会再隐瞒了!”翠珠摇着头,眼里泛过一抹恨意,“夫人如此对我,我又何故再忠心耿耿?”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温音荣点点头,轻笑了一声,声音轻缓:“明日堂审,你知道该怎么做。”
翠珠愣愣地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又想起方才柳绵绵狰狞的面容,终于重重点头:“奴婢明白!”
她紧攥双拳,指甲陷进肉里。
夫人,您不仁,可别怪奴婢不义。
“碧云,好生照看着,别让她出了什么岔子。”
得到满意的答案,温音荣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烛火摇曳,牢中昏暗如鬼火,翠珠盯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能看见白骨的手,嘴角扯出一抹渗人的冷笑。
月上中天。
沈怀川大步抱着柳绵绵回到院子,丫鬟婆子见状,连忙七手八脚的在旁候着,他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到软榻上,嗓音微凉,“快去把大夫叫来!”
“遵命。”
不多时。
大夫便拎着药箱匆匆赶来,连忙上前把脉,半晌后,他缓缓说道,“回侯爷,夫人身子无恙,胎相平稳。”
闻言,沈怀川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弛,长舒出压抑许久的浊气,挥袖示意:“都退下吧。”
蜡烛烧到一半,噗的爆出一个灯花。
沈怀川站在床前,只见床榻之上,柳绵绵阖目沉睡,苍白脸颊泛着病态,碎发凌乱,睫羽轻颤,似一朵将凋的白蔷薇。
“既然醒了,就莫要再装了,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