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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你在叫谁?
空气骤然凝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柳绵绵脸色瞬间煞白,手指死死揪住裙摆,指尖发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怀川会此刻出现在她的房中?
他不是被打了板子,又如何能来这清云寺?
这三日以来,柳绵绵是纵/情声色,白日里睡到日上三竿,夜里便于心爱之人缠/绵悱恻,哪怕是在梦中,也是夜夜笙歌,先前被男人碰到,她便以为又是那人情不自禁的便呢喃出声。
只是想不到,造化弄人,眼前的人竟成了沈怀川。
思绪拉回,柳绵绵强扯出笑容,望着眼前还在盛怒之中的男人,声音却止不住发颤:“侯爷,妾身刚刚说什么了吗?妾身不知道呀。”
“当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沈怀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眸子中怒火,愈发烧灼。
“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听不明白,您的手将妾身攥疼了。”
柳绵绵睫毛剧烈颤动,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柔弱地往沈怀川怀里钻:“侯爷,妾身做了好可怕的噩梦……也许是说了梦话吧。”
她扯着他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梦里有人要把我们分开,妾身好怕……还好睁开眼睛,您来了,绵绵就不害怕了。”
沈怀川僵着身子没动,攥着她手腕的手却慢慢松开,一双阴沉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只是噩梦?”
“是啊,侯爷,只是噩梦啊。难道侯爷不相信妾身吗?妾身、妾身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柳绵绵抽噎着,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衣襟上。
“醒来看到侯爷,妾身才觉得安心。”
她抬起泛红的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侯爷是来接妾身回家的吗?妾身在这里好孤单,每天都盼着见侯爷……在此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稳,日日盼着能见到侯爷,如今总算如愿了。”
沈怀川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心头的疑云渐渐消散。
他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散落在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是我不好,该早些来接你。”
柳绵绵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又立刻垂下头,装出怯生生的模样:“真的吗?妾身就知道侯爷最疼我了……”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侯爷在,妾身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怀川将人搂紧几分,指尖拂过她的后背安抚:“今日便随我回府,再不让你受委屈。”
他望着怀中梨花带雨的人,满心只剩怜惜。
他说着便要帮柳绵绵整理凌乱的纱衣,却在她起身时,瞥见后颈下方有道可疑的红痕。
沈怀川脸色骤变,铁钳般的手扣住她肩膀:“这是什么?”
柳绵绵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大变。
暗骂那僧人成事不足,明明反复叮嘱过别留痕迹,竟挑了个她瞧不见的位置。
“是红了吗?”她强装镇定地转头,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是山里的虫子……这几日被咬了好几处,又痒又疼……”
说着便要去扯衣袖,“侯爷你看,手腕上也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沈怀川果然瞧见那手臂之处也有好几道红色的印子,不过有些凸/起了。
“妾身这些天日子真是难过,这山上蚊虫着实过多,连个安稳觉都没睡好。斋饭素食,屋子还漏风漏雨,侯爷,妾身受了好大的委屈,可再也不想来此处了。”
她垂着脑袋,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整个人蜷缩着往他怀里钻,柔弱又无辜的模样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怀川眯起眼,拇指摩挲着那处红痕边缘。
痕迹形状规整,边缘却有些模糊,的确不是亲热过后留下的痕迹。
柳绵绵见他居然还盯着自己后脖颈看着,心里更加发虚,索性眼眶一红,直接站起身穿上了鞋,自顾自的开始更衣。
“侯爷最疼妾身了......”她声音发颤,带着压抑不住的呜咽,身子也抖得宛如落叶筛。
“这地方潮湿又阴冷,妾身每分每秒都在盼着您来。如今可算等到了,我们快些回去好不好?”
“是我莽撞了。”沈怀川心一软,松开手。他拿过一旁的外衫,动作轻柔地替她披上,“等回府找大夫瞧瞧,若是虫毒,也开些药。”
柳绵绵倚进他怀里,顺势将泛红的眼眶藏在他肩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她声音闷在锦袍里,带着撒娇的鼻音:“还是侯爷疼我。”
两人互相依偎着出了宅院,刚好沈刘氏也和温音荣一同来到了梅香苑。
看到沈刘氏,柳绵绵连忙上前一步,忽然屈膝对着沈刘氏行了个大礼:“婆母,前些日子是儿媳任性,让您担心了。”
沈刘氏此刻的怒意早已消了不少,见到她这般模样,神情柔和:“起来吧。”
声音虽淡,却没了先前的冷硬。
温音荣望着柳绵绵,忽然轻笑出声:“清云寺果然灵验,不过几日功夫,妹妹的气色竟好了这么多。”
突然被点到名的柳绵绵神色僵硬,眼里带着愤恨暗暗盯着温音荣。温音荣又轻笑一声,朝她迈进一步:“若不是府中事务缠身,我都想在这住上几日,沾沾这山间的灵气。”
其他人也看向柳绵绵,见她面色红润,竟是比在府里待的那些日子气色更好。
沈怀川浓眉微蹙,想起先前在房中她哭着说在寺里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可此刻瞧着,她神采奕奕,气色莹润,皮肤白里透红,哪里有半分受苦的模样?
“儿媳只是听了婆母的话,诚心礼佛。”
柳绵绵如芒在背,却是乖巧地走到沈刘氏身旁,“每日跟着寺中僧人诵经,心里踏实多了。”
“既然妹妹每日诵经,”温音荣抬眸望向沈刘氏,“不知三日前婆母让妹妹抄的经文,进度如何?既是应了佛祖的事,若失约惹得佛祖怪罪,”她话音一顿,目光轻飘飘扫过柳绵绵,“可就不好了。”
柳绵绵脸色微变,狠狠斜了她一眼。
这段日子,她日日笙歌,早就将这差事忘到脑后去了,哪里有时间誊抄。
沈刘氏这才想起这茬:“柳氏,这经文你抄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