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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代真也不想要在意柳鸣玉究竟会从勇侯府中拿走多少了，总之柳金都不可能将王氏的嫁妆给柳鸣玉！
府卫们看到柳代真全部离开此刻也不好在拦着柳鸣玉和叶鸿云，纷纷行礼告饶退下。
柳鸣玉和叶鸿云两个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神色同样是疑惑的。
明明昨天叶鸿云才将消息让赵青送到了前线，怎么现在人就已经到了？
……
勇侯府前厅。
柳湘灵颠颠撞撞的进了灵堂，看着中间的棺木和满灵堂的白绸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她在接到春儿传过来的说柳金已经数个月没有出书房的消息的时候还觉得这不过是她父亲在装，就等着她服软回来。
可怎么她回来了……
他躺在了里面？
柳湘灵想要找一个人询问，她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明明……
柳代真一身锦衣出现的时候柳湘灵还未开口，先看到的却是柳代真眼神中的警惕。
柳湘灵来不及去想着是因为什么，她只是想要让柳代真告诉她都发生了什么。
“哥……哥……”
柳湘灵声音无助，她张口正想要询问。
“你怎么回来了？”
柳代真皱着眉，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柳湘灵愣了一瞬，但是她不想要回答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立刻追问：“父亲他……这不是父亲是不是？！”
柳湘灵想要一个答案，想要让他告诉她这不过是柳金故意弄出来想要骗她的，亦或者是柳金故意想出来这一招只是想要让她以后乖一点，不能在像是以前那样莽撞……
柳代真眼神里面明明没有痛苦的，她看到的定然不是真相。
柳湘灵不自觉的放大了声音，她努力的笑着开口，“父亲，女儿回来了，你要是再不起来……”
“胡说什么！”
柳代真刚刚被柳鸣玉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听到柳湘灵的话顿时惊得怒斥！
他可是盼了俩天才等到了这一天，又心里面实在是有些心虚……
柳湘灵呆呆的看着柳代真。
他眼神里面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柳湘灵这时候才注意到了身边。
前来吊唁的人三三两两，手中的长香飘荡着徐徐白烟，又插到了香炉里面。
烟气缭绕，随风离开了灵堂，就好像灵堂中似乎有什么在离开。
柳湘灵目光落在了那散开的烟气上，干涸的嘴唇在此刻淌着血，她脑中思绪众多。
“世子爷、世子妃。”
宾客的声音让柳湘灵回神，她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全身素衣的柳鸣玉。
“……庶姐。”
柳湘灵喃喃着。
她的目光落到了柳鸣玉红肿的眼睛上，看到了柳鸣玉关切的眼神和近乎已经麻木的面庞。
柳湘灵此刻觉得真的是好怪异。
明明以前她从来不会注意到这些，为什么今日却能将每个人的面色看的如此的清楚？
来往的宾客脸上没有任何悲痛，只有唏嘘。
来往的奴仆脸上没有任何的泪意，只想要保全自己。
她没有见到柳康适和柳乐咏，在柳鸣玉出现之前她寻不到一丁点的真切的意思，可是柳鸣玉出现的这瞬间……
柳鸣玉安静的站着，她声音很是轻慢柔和。
“给父亲上一炷香。”
柳湘灵僵硬的一点点的回头看向了那棺木，这一刻她宛若是失了魂魄的木偶。
两个人一个站在灵堂中，一个站在了门外。
谁也没有在说话。
周边来来往往的宾客在叹息，柳代真又在吩咐什么，最后同宾客说了几声之后，见柳湘灵还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就直接众多奴仆离开了。
柳鸣玉撇了一眼，她知道柳代真是抓紧时间去找王氏的嫁妆了。
柳鸣玉缓步上前握住了柳湘灵得手，一片冰凉。
“给父亲上一炷香吧。”
柳鸣玉在话音之中将袖中藏着的钥匙握在了柳湘灵的手心中，柳湘灵微微回神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还有一些不解。
柳鸣玉没有解释，只是在确认柳湘灵握住了之后上前去取了香点燃，又递到了柳湘灵的面前。
柳湘灵即便是现在心神不宁，但是也知道柳鸣玉这样将钥匙给她也是有原因的。
亦或者是这个时候她想到的是柳代真的冷漠的眼神，或者是曾经柳代真一次次不帮她的模样。
总之这一刻柳湘灵不动声色的将钥匙收了起来，她结果香上前，在看着棺木的那一刻声音嘶哑。
”庶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鸣玉抿了抿唇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去。
当然只是说了她从皇宫中出来看柳金的时候发现了不对，这才知道了那些府卫竟然谋害柳金的事情，如今柳康适还在大理寺中等着被放人。
柳湘灵在柳鸣玉的声音中跪在地上拜了四拜，起身的时候将香插上。
她的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一派清冷，声音一如刚才的嘶哑。
“二哥呢？”
柳鸣玉沉默之后摇了摇头。
事实上这些天柳康适和柳代真度过来找过她。
但是唯独柳乐咏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是前一次在酒楼里面柳乐咏听到她在，却没有见他的时候也没有多管，更没有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这么长时间以来勇侯府中更像是没有柳乐咏这个人，他在柳金遭受那些事情的时候流连青楼，他在柳金救出来的时候也不屑于到柳金面前装最后的孝子。
如今柳金已经死了，柳乐咏也没有出来为柳金上一炷香。
柳鸣玉前世只知道柳乐咏确实是这样的性子，他享受着勇侯府带给他的一切，也从未有过为勇侯府尽一份心的想法，对于柳金的所有安排柳乐咏也全部都接受。
在前世他娶妻生子，同样用着她肉体凡胎铺地出来的路走了下去，如同柳代真和柳康适。
但是今生直到此刻柳鸣玉才终于注意过了柳乐咏好似有些不同的地方。
他对名利并不看重，对勇侯府并不看重，但若是说他是无辜的他又确确实实的对前世柳鸣玉经历的那一切也全部知情，并且没有任何对柳鸣玉好一分的意思。
柳鸣玉想不通，但现在也不想要继续想了。
她只需要安静的等着柳代真带着勇侯府一点点的败落就可以了。
前世依靠她荣耀了满门的勇侯府，她要看着它败落下来。
柳湘灵看着灵堂沉默了很久，她的一双眼眸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那棺木，好似就要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一样。
柳鸣玉感觉到身边来了人，下一瞬她的手被握住，叶鸿云声音温和的在他的耳边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柳鸣玉这才注意到自己也跟着柳湘灵站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叶鸿云如今上前也是在担心他的身体。
柳鸣玉在这一刻看向了柳湘灵，她也听到了声音回过了头，那双带着淡淡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了过去。
“我去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