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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幽禁皇后
他已然活了不少年头，见过的勾心斗角早已以千万计。
还从未见过这般的好心呢！
“卿家，你可真是朕的好卿家。”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大臣身子颤抖如筛。
“拖下去，赐自尽。”
话落，那大臣立刻被拉起来，以没有丝毫尊严的样子被扔出去。
“皇上，求皇上饶微臣一命吧！皇上！”
声音戛然而止。
是侍卫将人当时斩杀在大殿门口。
一阵风吹进来，血腥气息浓重。
竹简上并没有直接指出谁是皇后的人，可季寰心中有数。
斩杀一个，不过是杀鸡儆猴，作敲打之意。
到了此时，众人皆安静下来。
季寰仍旧是那个季寰，容不得别人半点怠慢。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众大臣道：“皇后勾结刺客一事，朕已有定论，朕亦知孰轻孰重罚她幽禁宫中，已是给足面子。”
没有废弃，不过是幽禁。
这已经算是天恩浩荡。
否则，叫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忍受得了刺杀他与宫嫔的皇后。
大臣们不再说话。
因为季寰做了最后的警告：“任何人不得上谏，否则与皇后同罪处置！”
皇后治罪不过是幽禁。
可大臣们便不是了。
全看他们的心偏向谁。
若是偏向皇帝，此事了解；若依旧是皇后那头，且看他心情好到什么程度了。
无非只是诛全族和他一个人的区别。
紧接着，季寰面对大臣们，不容置疑地道：“李德全，去后宫中传旨，宜贵嫔不畏艰险，舍身救驾，封宜妃，以彰功绩。”
大臣们心中咯噔。
其实，后宫之中嫔妃晋升根本无须在前朝表明。
季寰会如此说，不过是明着告诉众人：此人不是你们随随便便能动的，还是收收心罢！
说完，季寰一扬手，不再听取任何谏言：“退朝！”
下了朝堂后，季寰脑仁气得生疼，偏偏前线来了奏折，他不得不加紧处理。
而李德全也赶紧去往兰台宫传旨。
他一进宫中便对着在躺椅上发呆的姜念秋单膝跪下：“奴才给娘娘贺喜！”
姜念秋还懵懵懂懂的，没从呆滞中走出来。
但看见李德全来，她还是起身亲自迎接。
秋雁见状过去附在她耳边重新说了下李德全的话。
这回人更茫然了：“公公，您此刻不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来我这里，我何喜之有呢？”
甚至于她还是刚刚经历过刺杀的人。
哪里有喜呢？
李德全笑着道：“娘娘，皇上刚刚可是在朝堂上当众封您为宜妃娘娘了！这可不是万千之喜？”
除了她是被当众分封外，宫中也就只剩下皇后娘娘是这般待遇。
足以见得姜念秋在季寰的心目中有多么重了。
闻言，姜念秋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什么？
当众封她为宜妃？
她呆呆地重复了两个字：“宜妃？”
“是啊，您如今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妃子了。”
在场除了姜念秋自己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外，其余人均是喜笑颜开。
尤其是小翠，甚至还抹了两把泪。
李德全见她没什么反应，心想估计是被那刺客吓得太狠，还没转寰过来。
于是上前提醒：“娘娘，您今晚抓紧着，要向皇上谢礼。”
原来皇后娘娘在的时候是需要向皇后见礼，接受皇后教导的。
但眼下皇后大势已去，也就能顺着免了这个礼仪，倒是省心不少。
小翠趁着李德全不注意，轻轻戳了下主子的手臂。
姜念秋这才意识到不对，点点头：“是，多谢公公指点。”
李德全要走时，姜念秋突然想起什么，拦住他：“公公，我还想请问您，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本来踏没想过要问的，只是皇帝当众做这事，代表着皇后一事肯定也被计较。
说起皇后，李德全脸上的喜色瞬间僵硬下来。
他轻叹一声：“奴才劝您，不要再提及此事让皇上烦心。”
只这么一句没说任何话的提示，让姜念秋明白过来。
恐怕皇后的下场不太好。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不是同情，只是觉得皇后咎由自取，更觉得事情不该演变成这样。
“明白了，公公好走。”
说着，姜念秋看了看小翠。
小翠很忙便明白过来，到一旁取了分量合适的银子交给李德全。
他是来报喜的，按照规矩，需要给李德全丰厚的赏银。
可这一次，李德全没收：“奴才谢娘娘赏，但奴才不能要，宜妃娘娘还是好生休息为好。”
送走李德全后，姜念秋还感觉踩在棉花上一样。
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实感。
秋雁和小翠及其他的宫女太监瞬间集合在一处。
趁着姜念秋走神的瞬间，自然而然地列成队列。
她们蹲下去，喊道：“主子娘娘万安！”
从前姜念秋的位分不够高，主子娘娘这四个字是担不起的。
可如今不同了。
她应当是宫中被晋封最快的女子。
旁人都是靠着母家的势力得以高位，可她却是靠着自己走到如今。
看着乌泱乌泱跪了一院子的人，姜念秋的脑子还是木木的。
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姜念秋只是很淡很淡地说道：“起来吧。”
散了赏钱后，人便躲进了殿内不肯出来。
秋雁和小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彼此相视一眼，跟了进去。
小翠继续出去熬安神汤，秋雁则是在殿内近身伺候。
看着坐在桌前托着下巴发呆的人，秋雁既担心又好奇。
“主子，您这么快就是娘娘了，您不高兴吗？”
成为主子娘娘是后宫中多少人羡慕的事情，更不必说她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
这怎么得了高位还不开心呢？
的确，这一次的晋封和上一次被封为贵嫔时的感觉不同。
姜念秋想，应当是和皇后被罚没有关吧。
姜念秋叹口气道：“怎么高兴呢？越来越众矢之的了……”
本来她根本没想过要掺和进来。
是系统和季寰一步一步把她拽下来的。
为了自保，她才走到如今。
眼下，她得封妃子，日后只怕是在宫中更是树敌不少。
想要隐藏自己的心思已经没有丝毫意义。
秋雁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