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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磊从会所离开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因为喝的不少，上了车后，他便直接闭上了眼睛睡觉。
前面的司机犹豫了一下，这才问他，“徐总，要回家吗？”
家？
听见这个字，徐素磊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有这个地方吗？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有家的。
因为血缘的关系，他无法融入徐家。
后来就算结婚了，他和周怡然的关系更是糟糕。
这些年他辗转于各个女人的温柔乡中，就是喜欢看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
喜欢、怜爱。
只有看着那些眼神，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
他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
但那些感觉只是水中泡影而已。
徐素磊知道，如果自己一无所有，她们会消失的比谁都要快。
只用利益捆绑住的关系，怎么……也不能算是自己的家人吧？
就在徐素磊想着这些时，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小区中。
徐素磊发现的时候，倒也没说什么，只摇摇晃晃地下了车。
司机过来扶住了他。
等他们上楼时，周怡然也还没有入睡。
“太太，徐总喝醉了，麻烦您……照顾一下。”
司机的声音带了几分心虚。
毕竟徐素磊身上陌生女人的香味实在太过于明显，就连衣领上，甚至还留有一个口红的印记。
周怡然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在看了徐素磊一眼后，她便直接伸手将他接了过来。
“那太太……我就先走了。”
“好，麻烦你了。”
周怡然跟他道谢后，这才扶着徐素磊进门。
她帮他安置在了床上，又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再帮他擦脸。
关于徐素磊身上的痕迹，周怡然自然也都看见了。
但她现在都已经……麻木。
所以她也没有任何的触动，只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可就当她转身的这一瞬间，徐素磊突然又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一把扣住了。
周怡然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正准备将手抽出时，徐素磊却问她，“如果我出事了，你会开心吗？”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周怡然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你应该会吧？”徐素磊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
“你想多了。”
周怡然回答，一边将自己的手抽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想怎么样……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将你自以为是的情绪，强加在我的身上。”
徐素磊在跟她对对视了一会儿后，又笑，“是吗？那就是我搞错了，你现在对我……应该是毫无情绪的状态，也就是说，你就连恨，都不想恨着我，对吗？”
周怡然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为什么呢？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呢？”他又轻声问。
“你喝醉了。”
周怡然只说道。
但下一刻，徐素磊又再次抓住了她的手，问，“那如果我一无所有呢？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的话，你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声音，也将这个静谧的夜晚撕裂。
……
入薇是被冷醒的。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意识想要去抱住身边的人，但这一翻身，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入薇有些反应不及地眨了眨眼睛。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这才下了床，往隔壁的书房走去。
顾钰果然在里面。
而且还异常忙碌。
面前三个显示屏上都显示着各种数据，红色绿色的数线正在不断起伏着。
入薇站的远，却还是在上面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名字。
她还真的不知道，顾钰他竟然还玩A股。
但也仅仅是有些疑惑而已，要说诧异，她倒也没有多少。
此时，她也这打了个哈欠，“你不睡觉在干嘛？”
“吵醒你了？”
顾钰应了一声，但眼睛却还是盯着屏幕没放，“你先回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就来。”
入薇没说什么，只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她揉了揉眼睛，“这是你买的？”
“嗯。”
“什么时候买的？”
“好几年了，之前一直交给了经理人打理，最近才收回来的。”
“为什么突然想收回来？”
入薇的神志有些模糊，此时说话都是脱口而出的。
就连顾钰给的什么回答，其实她也没有过脑子。
顾钰看了看她后，干脆伸手将她搂入了自己怀中。
入薇没有挣扎，反而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顾钰原本以为就这样了，结果下一刻，她又好像突然醒过来了一样，问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顾钰轻笑一声，“我以为你睡着了。”
“没睡，我在等你。”
“你看看这个。”
顾钰指着屏幕上的其中一个股说道。
入薇瞥了一眼，“嗯？一个晚上涨了这么多，是你买的？”
“不是。”
“那是……”
“这个公司我之前查过，说是经营日常类的商品，但其实就是一个空壳，法人是当地的一个居民，但年纪已经快60岁了，无儿女，每天过得和流浪汉没有什么分别。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名下还有这么一个公司，但每年，这个公司的流水账却是将近一千亿，美元。”
顾钰一开始的话入薇是没有什么兴趣听的。
她整个人也一直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直到听见了顾钰说的金额。
“这么多？”她问。
“嗯，而且大部分的资金都是从X亦或者R、或者F国那边转过去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入薇这次终于动了脑筋，“这几个国家的资金保护都做的很好，但也因此，成为了国内很多人洗钱的首选……”
“对。”
顾钰点点头，“所以这个公司的所有股东，其实都是国内的人，而且一个个的，可都是大人物。”
生怕入薇不相信，顾钰还趴在她耳边说了好几个名字。
入薇听着，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眼睛也一点点瞪大了，“那你现在……”
顾钰笑盈盈地问她，“你知道，这背后操作一切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