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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帝都玄龙大街的繁华已被黑暗吞噬,只余几盏孤灯在街角摇曳,映出青石板路上的斑驳光影。
亥时已至,皇宫侧门外的石巷里,马车辚辚之声打破了寂静。
两辆乌木雕花的马车停在巷口,车身低调却透着皇家威严,马匹鼻息沉重,蹄声轻叩地面,似在等待出发的号令。
车内,龙泽天一身便装,褪去明黄龙袍,换上深蓝色锦袍,腰间佩着一枚玉佩,气度沉稳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色。
他端坐于软榻,手中握着一卷舆图,目光凝重,似在思索国事。
身旁,龙景然一袭素白长衫,斜靠在车壁上,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倦意,眼中却闪着好奇的光芒,偶尔瞥向窗外的夜色,似在期待此行的未知。
郭伴伴一身深青色长袍,腰间挂着随身短刀,站在马车外,低声吩咐车夫检查马匹。
他正要翻身上车,耳边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眉头一皱,举起手中油灯,昏黄的光晕照亮巷口,映出一道瘦小的身影,气喘吁吁地奔来。
“谁?!”
郭伴伴低喝一声,手已按上刀柄,目光如鹰,扫向来人。
“干爷爷!是我!小德子!”
那身影扑到近前,赫然是个小太监,圆脸通红,额头满是汗珠,手中紧握一封火漆封口的奏章,气喘如牛。
“李公急奏!刚从户部送来,十万火急!”
郭伴伴脸色一变,劈手夺过奏章,灯火下瞥了一眼封皮上的“户部急奏”四字,心头一紧。
他挥手呵斥道:“十万火急也不看看时辰!陛下銮驾已备,你这毛头小子,差点误了大事!滚回去,告诉李公,奏章已交!”
小德子吓得一哆嗦,忙磕头道:“是!是!小人这就回去!”
他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回巷子深处,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郭伴伴捏着奏章,深吸一口气,快步登上马车,躬身道:“陛下,户部李公送来急奏,怕是苏江水患有变!老奴斗胆,请陛下过目!”
龙泽天闻言,眉头一皱,接过奏章,撕开火漆,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他猛地拍案,震得车内的茶盏叮当作响,低喝道:“好个苏江巡抚!五座堤坝尽毁,数千人流离失所,还要二十万两赈灾银子?!这雨势未停,安渡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手中奏章微微颤抖,眼中怒火与忧色交织,沉声道:“国库吃紧,内帑也拨不出二十万两!苏江水患,接连数年,朕拨款修堤,户部却推三阻四,如今灾情愈演愈烈,百姓何辜?!这大周朝,怎就如此多灾多难!”
龙景然一听,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探头道:“父皇,苏江水患又严重了?儿臣听闻,去年拨款三千两,修了永宁的堤坝,怎的又毁了?莫不是地方官贪墨了银子?”
龙泽天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你倒知道贪墨!哼,地方官若敢贪,朕第一个砍了他的头!这水患,来的凶猛,堤坝年久失修,怎挡得住滔天洪水?景然,你若有心,替朕想想办法,别光在这看热闹!”
龙景然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试探道:“父皇,儿臣倒是有个主意……不过,怕您听了不高兴。”
“说!”龙泽天目光如刀,盯着龙景然,“若有半点用,朕不怪你!若又是胡言乱语,仔细你的皮!”
郭伴伴在一旁低头,心中暗道:“太子殿下这嘴,怕是又要惹祸!这当口提什么主意,陛下正烦着呢!”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试探道:“陛下,户部急奏既已送达,銮驾已备,是否继续前往马头县?老奴以为,马头县的林凡,兴许能有些新奇法子,解这水患之急。”
龙泽天沉吟片刻,目光落在舆图上,缓缓道:“去!马头县之行,势在必行!林凡那小子,火龙烧、奶茶铺子,样样出奇制胜,朕倒要看看,他对这水患有何高见!郭伴伴,传令下去,马车加速,务必在天亮前赶到广元府驿站!另外,命人即刻回帝都,从奶茶铺子收益中再拨五千两,火速送往苏江赈灾!”
郭伴伴忙躬身道:“喳!老奴这就去办!”
他掀开帘子,低声对车夫吩咐几句,马车猛地一震,车轮滚滚,迅速驶出帝都,融入无边的夜色。
车内,油灯摇曳,昏黄的光晕映在龙泽天的脸上,衬得他神色愈发凝重。
他摊开舆图,指尖划过苏江的河道,嘴中念念有词:“玉溪、永宁、石桥……这洪水,来的凶猛,安渡怕是凶多吉少……”
龙景然因车厢颠簸,睡意全无,手中《治国策》也读不下去,索性盯着舆图发呆。
龙泽天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景然,舆图看懂了吗?若看不懂,就老老实实抄你的书,别在这装模作样!”
龙景然嘿嘿一笑,接过舆图,装模作样地端详片刻,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弯曲河道,侃侃而谈:“父皇,儿臣瞧着,这苏江洪水从玉溪发源,沿河道冲毁永宁、石桥,怕是已威胁到安渡。这奏章送来耗时五天,安渡的堤坝,八成已经顶不住了!”
龙泽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点头道:“嗯,分析得不错。你这脑子,偶尔也能派上用场。说说看,安渡若失守,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龙景然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父皇,儿臣有个大胆的主意!这苏江洪水,之所以屡毁堤坝,皆因河道狭窄,水流湍急,不如在青岭改道!儿臣瞧着,青岭地势开阔,周围有丘陵阻挡,若将河道引向此处,可大大减缓水势,保苏江城无虞!”
龙泽天听罢,眉头微皱,沉吟道:“青岭改道?地势倒是不错,但改道谈何容易?需征召民夫,耗费巨资,户部如今连五千两都抠搜,你这法子,怕是空谈。”
龙景然却不服输,拍着胸脯道:“父皇!民夫不够,银子不够,儿臣还有一招!听闻海外番邦有术士,能用天雷炸山开路!咱们何不召集修道之人,在青岭炸开一条新河道?水流一缓,堤坝压力大减,苏江城保住了,百姓也少受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