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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俯身看向舆图,指着标注为“青岭”的地方,沉声道:“苏江水患,堤坝年久失修,水流湍急,单靠修堤怕是治标不治本。林某观这舆图,青岭地势开阔,丘陵环绕,若将洪水引至此处改道,或能减缓水势,保苏江城无虞!”
龙景然一听,眼睛刷地亮了,猛地一拍桌子,兴奋道:“爹!你看!我就说青岭改道可行吧!林县令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法子,绝对能救苏江百姓!”
龙泽天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低喝道:“景然!休得胡言!林县令,你这改道之法,具体如何实施?青岭地势虽好,改道工程浩大,耗资无数,民夫、银子从何而来?”
林凡沉吟片刻,目光在舆图上流转,缓缓道:“龙老爷所言极是,改道工程确实不易。但若要治本,唯有大胆一试!林某以为,青岭山势坚硬,寻常开凿耗时太长,不如……炸山!
“炸山?!”
龙景然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拍手道:“好家伙!林县令,你这脑子咋长的?炸山开道,引水入青岭,这法子比我那……咳,比书里写的还大胆!林县令,你说说,怎么炸?用天雷?”
龙泽天脸色一沉,冷哼道:“景然,闭嘴!林县令,炸山之说,未免太过冒险!天雷炸山,稍有不慎,便是山崩地裂,百姓死伤无数!你可有万全之策?”
林凡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龙老爷放心,林某虽无治水经验,但这炸山之法,却有几分把握。马头县本地有一物,名为众生平等,应该可以帮助洪水在青岭改道,至于银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龙泽天,笑道:“龙老爷既是京州大商贾,想必财力雄厚,若能赞助一二,林某定当记下这份人情!”
龙泽天闻言,目光微眯,心中暗道:“这林凡,果真滑头!一张嘴便想拉我下水!”
他正要开口,忽听雅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砰地被推开,李剑仁一身劲装,气喘吁吁冲了进来,抱拳道:“大人!家里来消息说我妹要生了。”
林凡脸色一变,霍地起身,目光如刀:“什么?!赶紧回去。”
林凡听到李剑仁说李灵儿要生了,立马飞奔回到去,龙泽天等人也跟随着林凡回去了。
县衙后院的产房外,灯火通明,烛光摇曳,映照出一群人焦急等待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气氛既温馨又带着几分不安。
林凡刚从客栈赶回,额头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站在产房门口,双手紧握,平日里那份从容不迫的笑意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与期待。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产房紧闭的木门,耳朵捕捉着门内传来的每一丝动静。
龙泽天、龙景然与郭伴伴紧随其后,也到了县衙后院。
三人站在院中,望着林凡的背影,神色各异。
龙泽天一身深蓝锦袍,双手负后,目光沉稳,似在观察这马头县县令的另一面;龙景然则满脸好奇,探头探脑地张望,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郭伴伴站在一旁,手握短刀,低声嘀咕:“这林县令,平日里机智过人,今日倒像个毛头小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当爹。”
产房外的院子里,林凡的父母早已等得心焦。
林峰双手拄着一根乌木拐杖,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儿媳母子平安……这可是我们林家的头一胎,千万不能有差池!”
他时而踱步,时而停下望向产房,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担忧。
赵婉容则一身素雅的青色罗裙,手里攥着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帕子已被她揉得皱巴巴。
她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低声对身旁的丫鬟小花道:“小花,你说灵儿这胎会不会是个男娃?林家三代单传,凡儿这回可得争气!”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盼,眼中却闪着泪光,显是又激动又紧张。
小花站在一旁,低声安慰:“夫人放心,少夫人身子骨结实,定能平平安安生下个白胖小子!你瞧,少爷急得都快把院子走穿了!”
她指了指林凡,试图缓解赵婉容的紧张。
院子一角,李剑仁一身劲装,腰佩长剑,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也难掩焦急。
他可是李灵儿的亲哥哥,此刻站在林凡身旁,双手抱臂,目光不时扫向产房,低声嘀咕:“这稳婆怎么还不出来?灵儿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罪?大人,你可得好好疼我妹子!”
他语气虽带几分埋怨,眼中却满是对妹妹的担忧。
林凡闻言,拍了拍李剑仁的肩膀,低声道:“剑仁,放心,灵儿福大命大,定会母子平安!!”
他强挤出一抹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却掩不住眼底的柔情。
院子里,几个下人来回奔忙,有的端着热水,有的抱着干净的布匹,个个脚步匆匆,低声不敢多言。
产房外,众人或站或立,或低声交谈,或默默祈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期待与紧张。
龙景然站在龙泽天身旁,瞧着这热闹的场面,忍不住低声道:“爹,这林县令家里可真热闹!瞧那林老爷子,急得拐杖都杵出火星子了!啧,这生娃的事,比打仗还紧张!”
他眼中闪着好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龙泽天瞪了他一眼,低喝道:“景然,闭嘴!人家林县令的家事,你少在这说风凉话!瞧瞧你,成天只知道惹祸,啥时候能像林凡这样,担起一家之责?”
他语气严厉,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对林凡的处事能力多了几分欣赏。
郭伴伴在一旁低声劝道:“老爷,少爷也就是嘴上热闹,年轻人嘛,好奇心重。你瞧这林县令,治理马头县井井有条,今日又喜迎新生命,确实是个人才!”
龙泽天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院中众人,沉声道:“林凡此人,确实不凡,景然,你若能学他三分本事,我也不至于整天为你操心!”
龙景然撇了撇嘴,低声嘀咕:“又拿我跟林凡比!哼,我就不信他真有三头六臂!”
他话虽如此,眼中却闪过一丝佩服,目光不时瞥向林凡,似在揣摩这位县令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