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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马头县县男！林大人封侯了！”
“马头县是封地？”
林凡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哈哈一笑，抱拳道：“谢陛下隆恩！本官定不负圣望，继续为马头县百姓谋福祉！”
他转头看向小太监，笑道：“公公，辛苦了！这圣旨，本官接了！不过，入京的事，容本官安排好县务再说。马头县还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
小太监忙点头，擦了把额头的汗，陪笑道：“林大人，咱家这就回京复命！您……您慢忙！”
马头县街头，阳光炽烈，医馆外的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骚动。
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数百双眼睛死死盯着林凡手中的明黄色圣旨，刚刚小太监宣读的“马头县县男”“入京受封”几个字，如巨石砸入湖心，激起千层浪。
“封侯？林大人要走？！”
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瞪大眼睛，嗓门粗得像炸雷，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啥？林大人要去京州？那咱们马头县咋办？！”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颤抖。
“不行！不能让林大人走！他走了，火龙烧咋办？酒厂咋办？俺们刚过上好日子！”
人群中，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挥舞着镰刀，激动得脸涨得通红。
欢呼声瞬间转为哭喊，百姓们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彻底失控。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着小太监的马车，哭的哭，喊的喊，场面乱成一锅粥。
“林大人，你不能走啊！马头县没你可不行！”
一个年轻小伙子挤到前头，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把抓。
“俺闺女还等着你主持婚事呢！林大人，你走了，俺家灵芝咋嫁人？！”
一个中年妇人挤开人群，嚎得嗓子都哑了。
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圣旨缩在马车旁，脸色比纸还白。
他不过是个京州宫里的小角色，哪见过这阵仗？
眼前的百姓们个个红着眼，手里还攥着镰刀耙子，像是随时要冲上来拼命。
他哆哆嗦嗦地喊：“各……各位乡亲，咱家只是宣旨的！别……别冲动啊！”
人群中，几个性子烈的汉子却不买账，一个络腮胡的壮汉恶狠狠地瞪着小太监，低吼道：“你这阉人，带着圣旨来拆咱们马头县的台！留不住林大人，俺们先把你砍了！没了这圣旨，林大人就不用去京州！”
“对！砍了他！圣旨没了，皇上还能咋地？！”
另一个提着扁担的汉子附和，挥舞着家伙，引得人群一阵骚动。
小太监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头哭道：“乡亲们饶命啊！咱家真是奉命行事，圣旨是陛下的，林大人封侯是大喜事，怎……怎就成了拆台？！”
眼看人群越逼越近，镰刀耙子都举起来了，气氛一触即发。
林凡站在人群中央，手中还捏着圣旨，脸上却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眉头一皱，猛地踏前一步，青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如虹。
“都给本官住手！”
林凡一声怒喝，声如洪钟，震得全场鸦雀无声。百姓们愣在原地，手里的家伙缓缓放下，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林凡扫视人群，目光如刀，沉声道：“你们这是要干嘛？造反吗？！本官在这儿好端端的，谁说我要走了？！一个个拿着镰刀耙子，对着个传旨的公公喊打喊杀，成何体统？！马头县的臉，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这话掷地有声，带着几分怒气，百姓们顿时蔫了，纷纷低头，羞愧得不敢吭声。
方才激动过头，竟忘了林凡的威严，这位县令大人可是连青狼帮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主儿，哪容得他们在这儿撒野？
那络腮胡汉子挠了挠头，讪讪道：“林大人，俺们不是造反……就是舍不得你走。京州来的圣旨，说啥封侯、入京，俺们怕你去了就不回来了……”
“对啊，林大人，你走了，俺们找谁喝火龙烧？找谁买奶茶？找谁给俺们撑腰？”
一个老妇人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林凡闻言，怒气稍敛，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朗声道：“诸位乡亲，本官知道你们的心意！可这圣旨，你们听清楚了没有？封本官为马头县县男，赐马头县为封地！这意味着啥？意味着马头县还是本官的地盘！本官就算去京州，也是带着马头县的封号去的，管你们的事，照管不误！谁说本官要抛下你们不管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语气坚定：“火龙烧的酒厂，奶茶的铺子，就业中心的活计，本官一手建起来的，怎可能说扔就扔？本官去京州，不过是走个过场，受个封，教导教导太子，回头还得回来！马头县的路，咱们还没走完呢！”
百姓们听罢，眼中燃起希望，哭喊声渐渐平息。
有人低声议论：“林大人说得对，封侯是好事！马头县还是他的地盘！”
“对！林大人不会扔下咱们！俺就说，林大人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那提扁担的汉子憨笑一声，挠头道：“林大人，俺们误会了……那这公公，俺们不砍了，行不？”
小太监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拍着胸脯道：“林大人英明！乡亲们明理！咱家……咱家谢过各位不杀之恩！”
林凡瞥了小太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摆手道：“公公，起来吧。宣旨辛苦了，圣旨本官接了。不过，本官还有几句话想问问，劳烦公公解惑。”
小太监忙点头，擦了把额头的汗，陪笑道：“林大人请问，咱家知无不言！”
林凡微微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公公，这圣旨来得蹊跷。苏江水患的事，本官派人炸山解了水患，可这消息怎就传到陛下面前了？京州如何得知马头县的功绩？陛下又是如何决意封本官为侯的？公公在宫中，想必听过些风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