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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支呢?”有人忍不住问道。
冀大夫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另一支,自然是在冀大夫人手里。
冀晚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看看手中的木簪,再看看茅清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
可这礼物,偏偏是茅清兮送的!
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仿佛从茅清兮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浅薄和无知。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难堪至极,无地自容。
茅清兮一定是在嘲笑她!
绝对是!
她一定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冀晚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尖锐地质问,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茅清兮,你安的什么心?送我这么个破玩意儿,是想让我出丑吗?这簪子,该不会是你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假货,有意谎称是皇上亲手打造的吧?想骗谁呢!”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给自己找台阶下,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茅清兮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冀晚雨,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说这簪子珍贵的,是你娘,又不是我。你有气,找你娘撒去,你瞪我做什么?”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根本不把冀晚雨的愤怒放在眼里。
“你要是不信,就把它掰断了,看看里面有没有圣上的御笔亲题。或者,你拿去宫里,找皇后娘娘或者长公主她们鉴定一下,看看是真是假。不过,我可提醒你,这簪子要是真的,你毁了它,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茅清兮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一丝玩味。
反正,她是真不在乎这簪子。
一个破木头簪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茅清兮还记得,娘亲以前说过,一直想把这簪子烧了,当柴火都嫌硌手。
自从知道圣上对娘亲的态度有异,并非真心相待,茅清兮就更不想留着这玩意儿了。
这发钗不过是个空壳,还能有什么用?
丑不拉几的,母亲那时就看不上眼,说它配不上自己的美貌。
“茅清兮!你……”
冀晚雨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明白,茅清兮为什么要送一支这样的簪子给她。
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这簪子是真的。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被茅清兮耍得团团转。
她更不明白,茅清兮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如此淡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够了!”
冀大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冀晚雨的歇斯底里。
她缓缓起身,走到冀晚雨身边,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失望和无奈。
冀晚雨一见她,眼睛瞬间就红了,怒火更盛,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指着冀大夫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娘!你为什么要帮着茅清兮说话?你明知道我讨厌她,你还帮她?你是不是……是不是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女儿?!”
冀大夫人遭盘问,脸色却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看着冀晚雨,缓缓开口:
“晴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冀晚雨被她看得心虚,气焰顿时弱了下去。
冀大夫人没有理会她,而是微微侧头,对身旁的侍女吩咐:
“去,将我那根发钗取来,给二小姐看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侍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没一会儿,丫鬟已经返回。
她手里捧着一个黑漆描金的盒子,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损了。
侍女走到冀大夫人身边,恭恭敬敬地将盒子打开。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盒子上,
只见里面铺着明黄色的绸缎,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支木簪。
与冀晚雨手中那支,一模一样。
同样是合欢木制成,同样是简单的造型,同样的……毫不起眼。
若不是冀大夫人亲口证实,谁会相信,这是当年圣上亲手制作的,象征着无上荣耀的芙蓉木簪?
冀晚雨看着那支簪子,整个人都傻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片死灰般的苍白上。喜房里的气氛凝滞得令人窒息。
铜镜前,冀晚雨望着镜中那张精致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梳妆台,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这簪子不行,换一个。”她将手中那支金丝镶宝的凤钗随手丢在桌上,“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怎能戴这种俗气的东西?”
贵女们面面相觑,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看好戏的神色。她们心里都清楚,若不是看在康熙王的面子上,谁愿意来给这个趾高气扬的准王妃添妆。
自从攀上康熙小王爷这门亲事,冀晚雨就没少在她们面前炫耀。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早就惹得众人不快。
“晚雨,”冀大夫人的声音淡淡响起,“这支凤钗是你嫂子特意为你准备的,你...”
“娘!”冀晚雨猛地站起身,打断了冀大夫人的话,“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这种东西也配戴在康熙王府的王妃头上?”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茅清兮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那支被冀晚雨嫌弃的凤钗,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这支凤钗是她花了大价钱从江南定制的,用的可是最上等的金丝玉料。
“妹妹这是嫌弃嫂子送的东西不够好?”茅清兮冷笑一声,“也是,现在攀上了康熙王府这棵大树,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寻常人家的东西了。”
冀晚雨强撑着镇定,可当她看到冀大夫人和茅清兮那漠然的神色时,所有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
“你们...你们就是嫉妒!”她尖声道,“嫉妒我能嫁入王府,而你只能嫁给那个残废!”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回荡。
茅清兮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冀晚雨,你说谁是残废?”
“我说的就是冀容白!”冀晚雨捂着发烫的脸颊,眼中满是怨毒,“一个废人,连路都走不稳,也配做国公府的继承人?”
“放肆!”康熙王府的丫鬟厉声喝道,“你也配议论小王妃?”
茅清兮冷笑着站起身:“还没进门就有人护着了。不过,你们最好回去告诉老王妃,你们的准王妃最看不起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