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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注意到，问：“知遥，怎么了？”
林知遥迟疑了一下，说：“沈砚霆的手臂受伤了，为了救我，被林天恩拿铁棍砸了一下。我还没问他怎么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藏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林母和林父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他们对沈砚霆一直有情绪。
毕竟当年知遥怀孕出了事，孩子没了，婚也离了。
婚姻出了这种事，他们都认为是沈砚霆没有照顾好自己女儿。
从那之后，他们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不愿和他有什么接触。
林母压着语气说：“当年都是他没照顾好你……”
林知遥抬起头，眼神坚定：“妈，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为什么只能靠他照顾？夫妻之间是相互的，我出事他也痛苦。”
林父听着，喉咙动了动，沉默良久才叹气：“这次确实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真的要失去你了。”
林母眼眶泛红，轻声说：“对，是我们老了，想得太偏了。人家明明第一时间冲去救你，连命都不要了。”
林父点头：“不管怎样，我们得亲口谢谢他。”
正说着，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药单，顺口说：“沈先生已经走了。”
林知遥一愣：“他走了？”
护士点点头：“是啊，我看到他走的。”
林知遥怔怔地望着门口那道已经合上的门，心里莫名一沉。
其实她知道，他们早就离婚了，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
他有他的生活，离开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
她却莫名失落。
林知遥当天晚上就出院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回父母家静养，连公司都没有去。
这三天里，她时常盯着手机出神。
指尖几次滑到沈砚霆的号码上，又迟疑地缩了回来。
他右臂的伤不知怎么样了？
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都没主动联系，或许……他并不想被打扰。
“等搬回公寓再当面问问吧。”她对自己说。
第三天傍晚，她正靠在阳台躺椅上小憩，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徐立”的名字，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电话那头徐立的声音有些急促：“太太，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你说。”林知遥的心脏收缩了一下，也就忽略了他还喊她“太太”这个细节。
徐立说：“沈总已经三天没来公司了，之前还能线上沟通，今天一整天也联系不上他。我打了快二十个电话都没人接，能不能请你去看看？”
林知遥怔了一下，立刻道：“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她简单收拾了东西，跟父母说：“爸妈，我有点事，先回自己公寓了。”
——
傍晚，公寓楼走廊很安静。
林知遥出了电梯，站在1801门口，按下门铃。
门铃声在走廊里回荡，久久没有回应。
她刚想再按一次，门“咔哒”一声开了。
门内，沈砚霆站在那里，眉眼布满倦意，右手包着厚厚的石膏，左手扶着门框。
他脸色潮红，看着是在发烧。
林知遥一怔：“你发烧了？”
沈砚霆像是刚从昏睡中醒来，看到是她，整个人本能地向后缩了缩。
他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他这副样子，不想让她看见。
说着，他竟下意识想关门。
林知遥伸手挡住，眼神笃定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讨厌，你现在或许不想见到我，但徐立很担心你，他说联系不上你，让我来看看你。”
沈砚霆的喉咙动了动。
她说他讨厌她……其实不是的。
但他眼下脑子混沌，没法解释。
他倔强地别开眼：“我没事，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