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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捂着眼睛哭：“我还把晗珊当成亲闺女看……她怎么能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你的孩子……竟然也是因为她没的！”
林知遥望着父母，眼圈发红。
听到“孩子”两个字，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时，带队的警察对林知遥说：“林小姐，现在需要请你和沈先生分别接受笔录，尽快记录相关情况。希望你们配合。”
林知遥轻轻点头：“我配合。”
另外有两名警察将沈砚霆请到一间空病房，他和林知遥的笔录是分开的。
空病房里，一名警察递给沈砚霆一份打印好的材料。
“沈先生，这是我们目前初步汇总的相关调查资料，请您先看一下。”
沈砚霆接过资料，低头一页页翻看，越看，面色越沉。
有一部分是林晗珊招供的关于让林知遥流产的计划。
林晗珊先是接近林母，不仅给她推荐花胶，还在林母熬鸡汤时主动帮忙。
花胶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出在林母熬鸡汤时，林晗珊偷偷在鸡汤里掺入了一种能导致人短时间内神志恍惚的药物。
那天林知遥在喝了鸡汤后，林晗珊特意把她引去花园。
阳光毒辣，她又说了些尖锐而刺激的话。
林知遥是孕妇，受到激素影响，情绪本来就容易波动。
她恍惚返回屋内途中，从台阶上摔倒，导致胎儿流产。
而后，在林知遥住院期间，林晗珊又暗中联系了护士张惠英，企图将林知遥的血液样本调包为一名精神病患者的样本。
她想以此制造“抑郁+产后精神病”的医学报告，试图一步步剥夺林知遥的正常生活权利。
只要她成了精神病，沈砚霆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接受自己妻子是精神病，何况沈砚霆这种成功人士。
这样一来，林晗珊就可以怂恿林父林母将林知遥送去精神病院，自己取而代之，成为林父林母的干女儿。
沈砚霆读完，指尖发白，纸张被他紧紧攥出褶皱。
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没意识到她被人谋害。
“……对不起。”他喃喃道。
警察疑惑看了他一眼。
沈砚霆抬起头，喉结动了动，嘴角勾起一点苦涩：“她不愿信任我，是对的。我没有保护好她。”
房间里一片寂静。
那一瞬间，沈砚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过去的迟钝、失察。
他在战场上可以掌控千军万马，在商场上可以运筹帷幄、冷静如刀，但他在最该保护的人面前，却无能为力。
做完笔录，警察合上文件夹：“沈先生，您可以回去照顾林小姐了。”
沈砚霆缓缓起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打着绷带的手臂——这样的他，连给她倒杯水都困难。
病房走廊的灯光惨白，消毒水的气味挥之不去。
他在林知遥的病房前驻足，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她的父母正围在病床边嘘寒问暖。
林母细心地为她掖被角，林父端着温水小心递到她唇边。
这样就好。
“沈先生？”路过的护士抱着病历本停下脚步，“您不进去吗？”
他摇摇头，声音低沉：“不必了。”
他转身，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斜斜地拖在身后。
她应该……不需要这样废物的他了。
林知遥刚刚配合警方完成了笔录。
警察走后，她却心神不宁地望着病房门口。
沈砚霆怎么还不回来？
她还想问问他手臂的伤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