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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有力，场上的攻防再次展开，但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孟书禹回到场上后，仿佛比刚刚更有活力，动作更加行云流水，突破、传球、跳投，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蓬勃的爆发力。
他的队友也心领神会，几次默契地将球传到他手中。一次漂亮的带球过人后，他轻盈跃起，手腕一压，篮球再次空心入网，引来场边又一波欢呼。
进球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防，而是下意识地，极其快速地朝江瑶月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汗珠从他额角甩落，在灯光下划出一道亮痕。
周围那些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几分，掺杂着好奇，还有不易察觉的羡慕。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场上的，那份过于专注的注意力，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比赛的节奏很快，孟书禹去救界外球，猛地冲向了场边，恰恰是在江瑶月前方。他堪堪在边界线前刹住脚步，身体因惯性微微前倾，距离近到，江瑶月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蒸腾出的热气，混合着青春的朝气，再一次扑面而来。
他喘着气，胸膛起伏，目光却落在她脸上，眼睛亮得惊人，但很快，他转身又迅速投入了比赛。
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余韵。孟书禹和队友简单击掌后，便径直朝着江瑶月走来。
他在她面前稳稳站定，又微微低下头，眼尾弯成温顺的弧度看着她，语气亲昵又自然：“走吧姐姐，送你回去。”
江瑶月下意识拒绝:“很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孟书禹却没接话，弯腰拎起脚边的背包，利落甩到单肩上:“那怎么行，绅士不会让落单的女生自己走夜路。”
他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已经很自然地走在她身侧。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走到宿舍楼下，灯光变得有些朦胧。
江瑶月停下脚步，准备道别。
孟书禹也站定，转过身正对着她。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描摹，声音压低:“我今天打得好吗？”
他这模样，意图实在明显。
江瑶月身子微微一顿，望着他，仔细斟酌，然后试探着，轻声开口:“对方9号选手打得很好。”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对方9号选手，和孟书禹人气一样高，刚刚场上至少有一半的女生都在为他加油。
她话音落，孟书禹脸色一下黑了下来，低头朝着她凑近，语气里带着一种被刻意压抑着的、近乎磨牙的委屈和控诉:“姐姐，你明知道我想听得不是这个。”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急剧拉近，江瑶月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还沾着的湿意。
她往后退了退，偏开视线，声音刻意放得平稳:“你该回去了。”
话音落，她动作很快，转身就进了宿舍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次第亮起，又渐次熄灭。
孟书禹站在原地没动，紧紧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