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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私藏粮草被罚
他们猛地回头，看清是杨越，脸“唰”地白了，慌忙跪在雪地里，膝盖砸在冻土上发出闷响。
“大、大人饶命！”
其中一个士兵立刻结结巴巴地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们就是……就是有点饿，没别的意思……”
另一个也跟着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响。
“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杨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篝火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喜怒。
周围的士兵听到动静也都围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全部都是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张猛和王二柱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肉干和跪着的两人，他们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们俩……”
张猛气得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老子分配羊肉的时候，没给你们分？”
“重伤的弟兄们还在啃糙米饼，你们倒好，藏起肉干自己偷着吃？”
“拖出来。”
这下杨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却比怒吼更让人害怕。
张猛和王二柱对视一眼，上前架起那两个士兵，拖到篝火旁。
火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雪地上扭曲着。
“我有没有说过，在谷里，要么抱团活，要么各自死。”
杨越弯腰捡起地上的肉干，走到重伤员窝棚前，把肉干递了进去。
“现在狼还懂分食猎物，你们不懂？”
他说完这些话直接转过身，目光扫过围观的士兵，最后落在张猛身上。
“去吧，按军规，私藏粮草者，杖二十。”
“是！”
张猛应着，立即从旁边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木棍上还沾着雪粒。
“大人！我们错了！真的错了！”
两个士兵看到木棍，哭喊着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我们之前杀敌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然而杨越却是别过脸，没再看他们。
“啪！啪！啪！”
军棍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而清晰，一声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两个士兵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刺破了夜空，但却没人敢求情。
等打到第十下时，其中一个士兵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另一个也只剩进气没出气，后背肿得像块发面馒头。
“行了。”
杨越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也不是要把人打死，看到差不多了终于开口。
“拖下去好好看着，伤好了让他们给重伤员喂水喂饭，什么时候赎清罪了，什么时候再归队。”
张猛闻言也直接扔下木棍，喘着粗气点点头。
两个士兵被拖走后，谷里一片死寂，只有篝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都散了吧。”杨越挥挥手，“该守夜的守夜，该休息的休息，明天还要干活。”
士兵们低着头慢慢散开，没人说话，但看向杨越的眼神里，多了点什么。
等到第二日时，谷口的风雷军依旧守着，天一亮就传来了他们的叫喊声。
“杨越！出来答话！”
突然一个粗嗓门在巨石外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
“我们萧将军说了，你若肯自缚出谷，保你们剩下的人不死！”
此时杨越正蹲在石缝旁，看王二柱他们清理碎石，闻言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张猛，把我的弓拿来。”
张猛不明所以的递过复合弓，又递上一支羽箭。
杨越接过，掂了掂，大步走到谷口的巨石旁。
巨石外站着个风雷军士兵，手里举着面小旗，旗面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狼头。
他见杨越出现，又喊。
“杨越！萧将军说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出来投降！不然等我们砸开谷口，一个活口都不留！”
杨越隔着巨石，居然朗声回应：“想让我出去？可以。”
那士兵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痛快，连忙问：“那你现在出来？”
“不不不，你先给我们送十袋粮草，五坛酒来。”
杨越此时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戏谑，“让弟兄们吃饱喝足了，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你做梦！”
那士兵也知道被耍了，直接骂道。
“就凭你们这几十号残兵，还敢跟萧将军讨价还价？”
然而杨越却没再理他，弯弓搭箭，左手稳稳托着弓身，右手猛地向后一拉，弓弦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嗖——”
羽箭如一道流星，穿过巨石间的缝隙，精准地射落了那士兵手里的小旗。
小旗在空中打了个旋，掉进雪地里。
“既然知道我不会投降，就回去告诉萧烈。”
杨越的声音隔着巨石传出去，清晰而有力。
“等我出去，定要他尝尝被困的滋味！”
巨石外的士兵显然被吓到了，半晌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想来是灰溜溜地跑了。
谷里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连窝棚里的重伤员都撑着坐起来，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大人厉害！”
王二柱从石缝里探出头，兴奋地喊。
“刚刚一箭就把那破旗射下来了！”
杨越听到这话，放下弓，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少拍马屁，石缝清得怎么样了？”
提到石缝，王二柱的眼睛更亮了，他从石缝里爬出来，脸上沾着泥灰，却难掩兴奋。
“大人！有发现！”
“什么发现？”
杨越走过去。
“里面好像有光！”
王二柱说话的时候指着黑漆漆的石缝入口，语气激动得发颤。
“刚才我爬进去的时候，老远看到前面有亮，淡淡的，像是天光！”
“说不定……说不定这石缝真能通到谷外！”
听到这话杨越的心猛地一跳，连忙俯身看向石缝。
里面依旧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几尺远，再往里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但王二柱的话，杨越却不信他骗自己的，或许是真的有呢。
“好，我信你，继续清。”
杨越说着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你们加把劲，说不定咱们今天就能出去。”
“哎！”王二柱应着，转身就往石缝里钻，大声喊着。
“弟兄们，快！加把劲！咱们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