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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家子省吃俭用这么多年，攒下的那点钱全让你给算计去了！”
张红霞歇斯底里哭喊起来，“你这是想要了我们一家子的命啊！”
姜自立缩在角落，眼神闪烁。
既不敢看愤怒的妻子，也不敢直视咄咄逼人的侄女。
他搓着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小九啊，这钱实在是......”
“二叔，”姜九梨冷笑一声，“您当年顶替下乡的事，要是被厂里知道了，可不止损失600块这么简单吧？”
姜自立心口听见这话，脸色瞬间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威胁谁呢？”姜清瑶上前一步，一把推开姜九梨，“别以为攀上霍家就了不起了！谁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的霍冬临！”
她眼睛通红，昨晚发现空间里所有值钱东西不翼而飞后，她几乎一夜没睡。
那些茅台酒、手表、粮票，都是她费尽心思从薛承凯那里弄来的，现在全没了！
姜清瑶盯着姜九梨，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一定是姜九梨这个贱人干的！一定是她！】
姜九梨瞥了一眼堂姐额头上的弹幕，心中冷笑。
面上却不动声色，“瑶瑶姐，说话要讲证据。我帮姑妈找工作，你们不出钱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帮？”姜清瑶尖声大笑，“你帮过谁？上次说给我介绍军工厂的工作，结果呢？不仅工作没成，我还丢了一瓶茅台！”
她越说越激动，手指几乎戳到姜九梨脸上，“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自己攀上高枝儿了，不帮衬穷亲戚就算了，还变着法儿地压榨我们！”
张红霞见女儿开了头，立刻加入战局。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们老姜家造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穿透力极强，很快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棉纺厂家属院就是这样，谁家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十分钟就能传遍整个院子。
况且在这个娱乐活动匮乏的年代，东家长李家短就从就成了最重要的消磨枯燥生活的方式。
尤其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就更受欢迎了。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姜家那个搅事精又来了！”
“啧啧，这一家子又闹上了......”
邻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姜家院门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李翠花见场面失控，拄着拐杖直跺脚，“都别吵了！让人看笑话！”
但没人听她的。
张红霞见观众多了，表演得更加卖力。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大家评评理啊！这丫头逼我们出600块钱，不然就要去厂里告发她二叔！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600块？这么多？”
“姜自立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
“这侄女也太狠心了！”
一些不明就里的邻居开始同情张红霞，对姜九梨指指点点。
姜九梨环视一圈，冷笑更甚。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不急不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各位婶子大娘，这是我姑妈的工作介绍信，军工厂正式工，一个月38块工资。”
“我爹答应出一半介绍费，剩下的一半本该二叔出。毕竟当年本该是二叔下乡，是姑妈替他去的，这才遭了那么多罪。”
她转向姜自立，声音提高，“二叔，您摸着良心说，这600块该不该出？”
姜自立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张红霞见状，立刻扑上来要抢那张纸，“胡说八道！什么下乡不下乡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姜九梨灵活地躲开，将介绍信递给旁边一位看起来比较正直的中年女工，“刘婶，您给大伙儿念念。”
刘婶接过纸，大声念道：“兹介绍姜秀英同志到我厂食堂工作，属正式编制，月工资38元......”
“真是正式工啊！”
“这工作不错啊。”
“600块介绍费虽然贵，但也值了......”
舆论开始转向。
张红霞急了，跳起来骂道，“值个屁！谁知道这工作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她和别人串通好了骗我们钱的！”
“二婶，”姜九梨冷笑，“您要是不信，明天可以亲自跟我去军工厂人事科问问。不过——”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要是因为您闹事导致工作黄了，这责任您负得起吗？”
“你......”张红霞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清瑶见状，立刻换了个策略。
她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地说：“小九，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知道我爸身体不好，家里就靠他那点工资......”
“瑶瑶姐，”姜九梨打断她，“你上个月不是刚买了块上海牌手表吗？那可不便宜。”
姜清瑶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手表？”
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那块从薛承凯那里弄来的手表确实不见了。
连带着空间里其他值钱东西一起消失了。
【我空间里的东西，肯定是这个贱人偷走的！】
姜九梨似笑非笑，“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说了，二叔家不是还有台收音机吗？卖了不就有钱了？”
“放屁！”张红霞立刻跳了起来，“那是我儿子结婚用的！谁也别想动！”
“哦？”姜九梨挑眉，“原来在二婶心里，儿子的婚事比姑妈的死活还重要啊？”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姜秀英心上。
她原本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此刻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娘，您就看着他们这样欺负我吗？当年要不是您偏心，硬让我替二哥下乡，我怎么会......”
“如果今天这事儿您不说句公道话，那我......那我就死给您看！”
姜秀英这辈子没这么硬气过。
可眼下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
围观的邻居中，一些年纪大的开始摇头叹息。
“秀英确实可怜呐！”
“当年下乡的女知青，有几个落得好下场的......”
“姜自立这个当哥的，也太不地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