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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一慌，紧张抓着萧厌袖子：“你没答应他，还会接受我的委托，对吧？”
论利诱，她能给的条件，自然比不过霍沉渊。
苏蘅忍不住懊悔，昨晚没有趁热打铁，和萧厌签委托协议。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霍沉渊。
如今，也只能赌萧厌的职业道德了！
萧厌垂眸，眸光静静落在她的手上。
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甲圆润饱满，散发着健康的粉红光泽。
此时，像抓救命浮木似的，慌乱无助地，紧抓着他的袖子。
若非失恃，她本该活得明媚灿烂，娇艳如花。
萧厌缓缓抬起眼帘，不动声色教她：“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苏蘅的心，猛地一沉。
他这是被霍沉渊开的条件，收买了？
苏蘅不放弃：“萧先生，你昨晚答应过，做我的代理律师。虽是口头承诺，但若为了利益就违背承诺，传出去的话，以后谁还敢找你？”
萧厌玩味笑道：“苏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
苏蘅抿唇，清澈杏眸里满是诚挚：“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四目相对，萧厌深深看着她，半晌，扬唇笑起来。
“巧了，刚好我这个人，向来重诺。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当事人对律师的信任，是委托的前提和基础。希望苏小姐说到做到，一直相信我。”
签下委托协议，又给萧厌转了定金，苏蘅七上八下紧悬着的心，这才归位。
得知霍沉渊要来找萧厌，苏蘅提议换地方详谈，萧厌应了。
萧厌开的，还是上次从桃花源送苏蘅回家的那辆宾利。
苏蘅想起上次怀疑这辆车，是女客户送他的，忍不住汗颜。
只是，萧厌既是北城大律师，又做私家侦探的，还有主业，怎么会去做男模？
到底是萧厌的隐私，苏蘅好奇，但没有追问。
两人很快步入正题。
苏蘅想尽快离婚，对分割婚姻财产并没有太多要求。
她恨霍沉渊处心积虑的算计，但也不想占他便宜。
确认苏蘅和霍沉渊没签过婚前协议，萧厌提议：“苏小姐，你不仅要求分割共同财产，还要以霍沉渊有过错，多分！”
苏蘅摇头：“他不可能答应。”
她和霍沉渊领证前，霍母萧熙然曾找她签署婚前协议。
霍沉渊得知消息匆匆赶来，不由分说撕毁了协议，说不需要这个。
如今回想起来，霍沉渊那么做，不是因为相信她。
是没打算和她离婚。
他打算用婚姻为牢笼，一直锁定她，确保霍青婷和沈行舟婚姻幸福！
苏蘅想离婚，哪怕净身出户，霍沉渊都不见得答应。
更何况，还要分财产。
萧厌神情认真：“他既然娶了你，你就有这个权利，这也是你的离婚筹码！”
苏蘅反应过来，答应了。
她要求分割财产，甚至多分。
必要时，就能以此为筹码，和霍沉渊谈判。
商定了离婚策略，苏蘅主动提出请萧厌吃饭，口味他定。
萧厌带苏蘅去了藏在不知名深巷里的小店。
一家川菜馆，点的水煮鱼。
一顿饭下来，很久没吃辣的苏蘅眼泪直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酣畅。
从身体到心理。
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都随着眼泪和汗水蒸发。
离开前，萧厌提醒苏蘅：“从现在起，你和霍沉渊见面，必须谨言慎行，所说的每句话都要特别注意。每次见面情况，你都要告诉我。”
苏蘅点头。
如萧厌所说，当事人对律师的信任，是委托的前提和基础。
她既然决定委托萧厌，就要信任他。
回去路上，苏蘅接到程芜电话。
她陪客户应酬，喝得有点多，让苏蘅去接她。
苏蘅赶到餐厅，在门口遇到了霍青婷。
烈焰红唇的霍青婷，心情看上去比气色还好。
她领着两名保镖，拦住苏蘅去路。
“苏蘅，你背着我哥，勾搭别的男人。”霍青婷双手环臂，扬起下巴，眼神鄙夷，“这么不检点，难怪五年前闹出那种丑事。”
苏蘅冷笑出声。
五年前那件事，和霍青婷脱不了干系。
霍青婷哪里来的脸，一直用那件事羞辱她？
“要不是五年前那件事，你能嫁给心上人？身为利益既得者，我没查你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笑我？”
苏蘅异常反应，让霍青婷惊住了。
从前，但凡提及那件事，苏蘅就会沉默不语，哪怕吵架占上风，也立刻偃旗息鼓。
这一次，苏蘅非但没回避，还怀疑她与那件事有关？！
霍青婷深感意外，在苏蘅近乎咄咄逼人的目光里，莫名心虚。
瞬息，她又恢复了傲慢。
霍沉渊说过，那件事他已经处理好了，苏衡就算调查，又能怎样？
“自己不要脸，还怪别人笑？”霍青婷掏出手机，在苏蘅面前晃了晃，“你说，我哥看到这个，还会像五年前那样护着你吗？”
屏幕上，是苏蘅和萧厌在茶楼包厢说话的照片。
苏蘅站在屏风边，双手抓着萧厌的袖子，仰头看着萧厌。
萧厌低头看向她。
角度和灯光原因，两人像情侣，深情款款对视。
霍青婷满脸抓到把柄的得意，等苏蘅道歉求饶。
不料，苏蘅凑近看清照片，非但不慌，还清脆地笑出声。
“构图不错，不愧是大设计师。”她嘲讽感叹，话题忽地一转，“你老公和你哥知道，你在酒吧点男模，被拒绝后，还不要脸给人下药吗？”
她的语气轻松，说的话却像刀子往霍青婷心口扎。
霍青婷瞪着苏蘅，怒火翻涌。
萧厌果然把这件事告诉苏蘅了！
霍青婷咬牙：“苏蘅，无凭无据污蔑我，你以为，我哥和行舟会信你？”
苏蘅：“你怎么知道，我没证据？”
霍青婷大惊，却佯装镇定：“你能有什么证据？”
“你猜！”苏蘅轻松开口，又故作无奈摇头，“霍青婷，你说，为什么你看上的男人都爱我呢？你气不气？”
语气挑衅，表情更挑衅。
霍青婷骄傲面具终于皲裂，面容扭曲，扬手要教训苏蘅。
苏蘅动作更快，毫不客气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堂回荡。
苏蘅顺势抓住霍青婷落下的手腕，勾唇冷笑：“这一巴掌，是还你的。”
上次，霍青婷在霍沉毅办公室打她那一巴掌，她说过，迟早要讨回来！
“苏蘅，你做什么？”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伴随着匆匆脚步声，倏地从身后传来。
苏蘅认出，是霍沉渊的声音。
霍青婷抬头，看到霍沉渊过来，顿时像看到救星，委屈又满是欣喜得意。
苏蘅佯作没听到，在霍沉渊过来之前，又反手打了霍青婷一巴掌：“这，是利息。”
五年前，霍青婷设计她的利息。
霍青婷猝不及防又挨了一巴掌，妆容精致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她顿时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冲到霍青婷身边。
霍沉渊盯着苏蘅，薄唇动了动，命令她：“放手！”
苏蘅用力抓着霍青婷，没动。
霍沉渊皱眉，抬手握住苏蘅的手。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苏蘅吃痛，不得不松开。
霍青婷得了自由，立刻躲到霍沉渊身后，委屈巴巴地告状。
“哥，我来找嫂子道歉，想让她跟你回家。她却打了我两巴掌，还逼我下跪，给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