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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入场卷(第1/2页)
苏晚萤身着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步入金碧辉煌的礼堂大厅,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晰而冷漠,像是在为即将上演的戏剧打着节拍。
她没有选择任何激进的方式,只是平静地走向前台,将手中的公文夹递给一位年轻的接待员。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不带一丝波澜:“你好,麻烦将这份补充材料转交给主持人,是关于其中一位获奖者的。”
接待员习惯性地微笑着接过,出于职业本能,她随手打开了公文夹。
预想中的打印文件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只是一张洁白如雪的A4纸。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正要询问,指尖下的纸张却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一行行墨黑的字迹仿佛从纸张的另一面渗透出来,缓慢而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的抽气。
她想把这东西扔掉,手指却像被冻住一般不听使唤。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公文夹从她僵硬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翻开的一页正对着她的视线。
那是一张高清复原图,图上是法医从林秋棠颅腔深处取出的那片烧焦的纸屑,上面扭曲的字迹被技术还原得一清二楚:“他们怕我说出来。”
恐惧彻底攫住了她。
下一秒,更让她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纸页无火自燃,升腾起一缕幽蓝色的火苗,火焰跳动着,没有丝毫温度,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火光一闪而逝,纸张化为灰烬,只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那是一个清晰的“默”字。
几乎在同一时刻,礼堂天花板上,数百个嵌入式音响喇叭的内部,那些由阿彩在深夜里悄悄刻下的微型符文,开始微微发亮。
它们源自古籍《错刻谱》中的“逆契”结构,一种通过特定频率构建共鸣通道的古老技艺。
阿彩的目的并非瞬间造成破坏,而是埋下一颗种子,等待一个信号。
颁奖典礼仍在进行,主持人正用激昂的语调介绍着下一位获奖者——市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
也就在这时,潜伏在人群中的阿彩按下了随身扬声器的启动键。
一段经过特殊编码的音频被发射出去,那声音混杂着紊乱的脑电波与濒死的心电图,人类的耳朵无法捕捉,却精准地激活了每一个符文。
刹那间,全场所有的喇叭同时发出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蜂鸣。
音响工程师在后台惊慌失措,以为是设备故障,但无论他如何操作,都无法切断这诡异的声音。
蜂鸣过后,一个空灵而悲伤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礼堂的每一个角落:“我不是癔症……我只是记得……”
是林秋棠的声音。
现场的宾客一片哗然,而真正的打击,正通过同声传译系统,精准地送入三个人的耳朵。
那位刚刚上台的医生,耳机里听到的不是林秋棠的控诉,而是注射器推杆被缓缓推到底的“嘶嘶”声,伴随着液体注入血管的微弱回响。
他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当众弯腰呕吐起来。
台下,一名因报道林秋棠案而获得新闻奖的记者,耳机里传来的是剪辑软件里删除键被疯狂敲击的“咔哒”声,一声又一声,仿佛在删除他自己的良知。
他浑身抽搐,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当场昏厥。
而在贵宾席,一位负责审批此案定性的官员,听见的则是会议上表决通过时的掌声,那掌声由稀疏到热烈,最后变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在为一场谋杀案庆功。
他捂着耳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
礼堂外,一辆不起眼的工程车旁,小舟蹲在巨大的配电箱后,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猎人般的专注与冷静。
他手里紧握着一个U盘,数据线连接着广播系统的备用端口。
他等的不是混乱,而是混乱过后,必然会到来的那个瞬间——“沉默峰值”。
当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当尖叫与骚动暂告一段落,整个空间会陷入一种死寂般的静默。
他手腕上的电子表显示着倒计时,那并非随意设定的时间,而是根据沈默的思维节律——从发现问题到做出反应的平均时长——精密计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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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主持人惊慌失措地宣布“技术故障,暂时休会”的瞬间,全场陷入了预想中的死寂。
就是现在。
小舟毫不犹豫地将U盘插入端口,按下了播放键。
“M0719终案”的第一段录音,通过同传耳机的频道,同步灌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大脑:“如果你们听见这个……我不是疯子……”那是一个沙哑疲惫的男声,充满了压抑的痛苦。
与此同时,舞台中央巨大的LED屏幕画面陡然切换,取代了原本的颁奖LOGO。
屏幕上出现的,是阿彩耗费心血绘制的那幅百米桥面的巨画——林秋棠站在桥栏上,风吹动她的长发,她的眼睛不再是绝望或疯狂,而是异常平静地睁着,仿佛穿越了死亡与时间的阻隔,冷冷凝视着座下的众生。
城郊的养老院里,电视机正直播着这场“表彰大会”。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原本呆滞地蜷缩在病床上,屏幕上那张巨画出现的瞬间,他浑浊的双眼猛地爆射出骇人的清明。
他挣扎着坐起,是陈默。
他像疯了一样抓住床头的铅笔,在自己的病历纸背面疯狂书写,笔尖划破纸张,力透纸背:“我命令沈默修改尸检结论……是上级的压力……但我明知血型不符……我签了字……我是帮凶。”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仰头靠在床头,发出一阵嘶哑而癫狂的大笑。
笑声未落,却戛然而止,他的头颅无力地垂下。
闻声赶来的护士惊恐地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张写满字的病历纸从他松开的手中飘落,纸上最后“帮凶”两个字,墨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扩散,像血一样,将字迹染得一片猩红。
同一时刻,这座城市里所有电视台的档案系统内,凡是储存过林秋棠“自f”新闻的视频文件,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动标记为“虚假陈述”。
并且,在文件属性的备注栏里,多出了一行冰冷的文字:“原始证据已被销毁,责任人:陈默等37人。”
夜色深沉,喧嚣落幕。
苏晚萤独自一人回到空无一人的博物馆。
林秋棠的遗物静静地陈列在展柜中,玻璃倒映着她清瘦的身影,一切仿佛都已尘埃落定。
她站了许久,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忽然感到脚边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动静。
一只黑色的蚂蚁正沿着她的鞋面向上攀爬,它灵巧地绕过鞋带,最终停留在她的脚踝处。
它没有继续向上,只是停在那里,触角极有规律地摆动了三次。
苏晚萤的目光一凝,缓缓蹲下身,伸出白皙的手掌。
那只蚂蚁仿佛通人性般,顺从地爬上她的掌心。
就在这一刻,她面前的展柜玻璃上,毫无征兆地再次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新的字迹在雾气中缓缓显现,比上一次更加清晰:“谢谢你替我说完。”
苏晚萤凝视着那行字,直到雾气散尽,字迹消失。
她看着掌心中的蚂蚁调转方向,慢悠悠地爬走,消失在展厅的阴影里。
空旷的展厅里,她忽然极轻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下次轮到谁?”
话音刚落,整座城市的夜空下,无数块电子屏幕——从商业中心的巨型广告牌,到街边公交站的显示屏,再到普通人家中尚未关闭的电视——在同一瞬间,同时闪烁了一下。
屏幕上不再是广告或节目,而是一张张清晰的、陌生的面孔,男女老少,各行各业。
每一张面孔的额角,都用猩红的数字标记着一个编号,从38,一直延续到327。
远处,古老的钟楼敲响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钟声悠远,穿透夜幕。
晚风拂过,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回荡。
“还没完。”
苏晚萤缓缓站起身,目光投向博物馆深处,那片被夜色笼罩的、更为古老和幽暗的展区。
她的脚步再次迈开,目标明确,走向那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