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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的血腥气,尚未散尽。
萧羽踏着月色,走回太极殿。
身后,是敬君弘压抑着兴奋的领命声,是秦琼、程咬金等人劫后余生又看到希望的复杂眼神。
这些,他都未曾在意。
殿内,李渊依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即便在昏迷中,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心碎。
几个内侍跪在一旁,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萧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空旷的大殿,再次只剩下父子二人。
萧羽看着李渊那苍老的面容,花白的双鬓,心中没有太多波澜。
父子之情?
或许有,但太淡薄,也太迟了。
他更清楚,眼前这个老人,是大唐的皇帝,是这个帝国旧秩序的象征。
而他,以及他背后的系统,代表着一个全新的,不容置疑的新时代。
新旧交替,必然伴随着阵痛。
“醒来吧。”
萧羽伸出手指,一缕微不可见的金色气运,自长生玺中溢出,轻轻点在李渊的眉心。
那股温暖而霸道的力量,瞬间驱散了李渊体内的郁结之气。
“嗯……”
李渊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迷茫了一瞬,随即记忆回笼,猛地坐起身,抓住萧羽的胳膊。
“怎么样了?世民他……那个逆子!”
“死了。”萧羽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李渊的身体,僵住了。
他张了张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一丝解脱,最后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死了……也好。”
他喃喃自语,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建成自缢,世民伏诛。朕的儿子,都死光了,哈哈……都死光了!”
他的笑声,干涩而悲凉。
萧羽没有去安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他需要做的,不是抚慰一个父亲破碎的心,而是敲醒一个帝王最后的理智。
“父皇,他们不是死于我手,也不是死于您手。”
萧羽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们,是死于自己的野心,更是死于那个叫‘袁天罡’的妖人,和他背后的‘净世道’!”
他将从不良人那里得到的情报,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
包括那句——“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我在天外,等你。”
“净世道?天外?”
李渊的笑声戛然而停,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身为帝王,他接触过的秘闻远比常人要多。
他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们……他们的目标,是大唐的国运!”
萧羽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李渊的心上。
“今日之事,不是兄弟阋墙,是妖邪乱国!是一场我们看不见的,更为凶险的战争!”
“父皇,您累了,也老了。这场战争,您打不动了。”
萧羽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渊。
“大唐,需要一个真正的天命之主,一个能执掌雷霆,镇压一切妖邪的铁腕帝王!”
“而不是一个,为逆子心碎的父亲。”
李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萧羽,看着他手中那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长生玺。
他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上天降下神迹,赐下宝印,选中他的这个儿子,不是为了让他当一个安稳的太子。
而是为了让他,去应对那凡人无法抗衡的,来自“天外”的敌人!
“朕……知道了。”
李渊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上了那九十九级台阶。
他没有回头。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张他坐了八年的龙椅。
“这把椅子,太冷,也太重。”
“朕,坐累了。”
他转过身,看着台阶下的萧羽,眼中再无挣扎,只剩下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传国玉玺,在甘露殿的暗格里。”
“七日后,朕会亲自下诏,禅位于你。”
“这大唐江山,从此刻起,便是你的了。”
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佝偻着背,拖着疲惫的脚步,从侧门,缓缓离去。
那背影,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萧羽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躬身。
这是他对这位名义上父亲的,最后一次行礼。
从今往后,君臣有别。
他转身,目光扫向殿外。
“来人!”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裴寂、房玄龄等人,快步走了进来,躬身下拜。
“参见太子殿下!”
他们已经从敬君弘那里,得知了玄武门发生的一切。
此刻,他们看向萧羽的眼神,除了敬畏,更添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恐惧。
这位新太子,不仅有天命在身,更有雷霆手段!
“传孤的令谕。”
萧羽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命礼部与宗正寺,即刻开始筹备七日后的登基大典,一切用度,皆取最高规制。孤要让天下人都看到,一个崭新的大唐,将从那一天开始!”
“诺!”裴寂等人心中一凛,立刻领命。
禅位!
登基!
一切,比他们想象的,来得更快!
“另外,”萧羽的目光,落在了房玄龄身上,“孤要你,在长安城外,寻一处开阔之地,三日之内,建一座‘点将台’!”
“所需工匠、材料,京兆府全力配合!若有延误,提头来见!”
“点将台?”
房玄龄一愣,不知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要建这个。
但他不敢多问,立刻躬身应下。
“臣,遵旨!”
发布完命令,萧羽挥手让众人退下。
他的心神,沉入了系统。
【点将台】的建造条件,还差最后一项——巨龙之魂。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目光,投向了皇城最阴暗的角落——天牢。
“二哥,你最后的价值,也该贡献出来了。”
……
天牢。
大唐最坚固,也最绝望的地方。
这里常年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味。
当萧羽踏入天牢大门的那一刻。
所有的嘈杂,所有的哀嚎,瞬间消失。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狱卒们连滚带爬地跪了一地,头埋得深深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萧羽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这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重犯。
在一间单独的,由玄铁打造的牢房内。
李世民被数条粗大的铁链,穿透了琵琶骨,锁在墙壁上。
他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但那双眼睛,在看到萧羽时,依旧迸发出了刻骨的恨意。
“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来看我的笑话吗?”
“笑话?”萧—羽摇了摇头,走近牢房。
“你,还不配。”
他停在牢门前,平静地看着李世民。
“我来,是取一样东西。”
“一样本不属于你,却寄生在你身上的东西。”
李世民一愣,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的兵权?我的人脉?你不是都已经拿走了吗!”
“不。”
萧羽的眼神,变得深邃。
在他的视野中,一条由纯粹的怨气、野心、不甘所构成的黑色孽龙,正死死地盘踞在李世民的灵魂之上,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就是他ambitions的化身。
也是【点将台】所需要的,最后的材料。
“我要的,是你的……命。”
话音落下。
萧羽抬起手,虚虚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