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新笔趣阁】 52xbq.com,更新快,无弹窗!
“敕令,剥夺!”
长生玺的力量,轰然发动!
“啊——!”
李世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正在被硬生生地撕扯!
那种痛苦,超越了任何肉体上的折磨!
在他的惨叫声中。
一条狰狞的,咆哮的黑色龙影,被一寸寸地,从他的天灵盖中,强行拖拽了出来!
那龙影疯狂地挣扎,扭动,似乎想要逃脱。
但萧羽只是冷冷地看着它,五指猛地收紧。
“砰!”
黑色的龙影,发出一声哀鸣,被瞬间压缩成了一颗拳头大小,剧烈跳动着的黑色光球。
光球之上,怨气冲天。
【叮!】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材料:巨龙之魂(怨)x1!】
随着龙魂被剥离。
被锁在墙上的李世民,身体猛地一颤。
他眼中的所有神采,所有的恨意,所有的不甘,都在这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雄心壮志,南征北战,君临天下……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那么可笑。
他,不再是那个能与天争锋的秦王李世民了。
他只是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可怜的囚徒。
“噗通。”
他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萧羽收起那颗怨龙之魂,转身,准备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多看李世民一眼。
“殿下……”
天牢的典狱长,战战兢兢地跟了上来。
“这……这罪人李世民,该如何处置?陛下他……他之前说,要留他一命……”
萧羽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
只是用一种冰冷到极致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给他一碗断头饭,送他体面上路。”
典狱长浑身一颤,几乎要瘫倒在地。
“殿下!不可啊!这……这是陛下的旨意……”
萧羽缓缓转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典狱长的脸上。
那一刻,典狱长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尊来自九幽的神魔盯住,灵魂都在冻结。
“从现在起。”
“我,就是天命。”
“朕让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
天牢之内,死寂无声。
那典狱长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腥臊的气味在阴暗的过道中弥漫开来。
他看着萧羽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并不魁梧,却像一座移动的神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天命……
我,就是天命!
朕让你三更死,你活不到五更!
这几句话,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将他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碾得粉碎。
直到萧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天牢入口,典狱长才像被抽掉骨头一样,猛地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他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快!快!”
他对着身后同样吓傻的狱卒,发出了变调的嘶吼。
“准备……准备最好的酒菜!给……给罪人李世民,上路!”
……
夜色如墨。
长安城南,一处被连夜圈起来的巨大空地上,此刻却亮如白昼。
数千支火把熊熊燃烧,将天空映照得一片昏黄。
成千上万的民夫与工匠,在禁军的监督下,如同蚁群般忙碌着。
呐喊声、锤打声、巨石滚动的轰鸣声,汇成了一股冲天的喧嚣,昭示着一项浩大工程的开始。
房玄龄站在高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却异常亢奋。
他看着手中那份结构复杂、样式古朴的图纸,心中只有震撼。
太子殿下,究竟是何等人物?
这“点将台”的设计,闻所未闻,见所未闻!
就在他出神之际,一股无形的威压,悄然降临。
整个喧闹的工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不由自主地望向一个方向。
只见萧羽背负双手,踏着月色,不急不缓地走来。
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房玄龄急忙跑下高台,躬身行礼。
萧羽没有理会他的问候,目光扫过那片巨大的工地。
“地基,挖好了吗?”
“回殿下!”房玄龄立刻指向工地的正中心,“已按照您的图纸,挖出一处深九丈、宽九丈的基坑!”
萧羽点了点头,径直走向那巨大的坑洞。
深坑边缘,他停下脚步。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之中,一颗拳头大小、剧烈跳动着的黑色光球,凭空出现。
正是那枚由李世民毕生怨气、野心、不甘凝聚而成的怨龙之魂!
光球出现的瞬间,一股刺骨的阴寒,伴随着滔天的怨念,轰然席卷全场!
工地上的火把,开始疯狂摇曳,光芒忽明忽灭。
所有民夫工匠,都感觉像是坠入了冰窟,灵魂都在战栗,不少人当场就吓得瘫软在地。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妖气!好重的妖气!”
房玄龄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那颗黑色光球,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要被吸进去。
萧羽面无表情。
他手腕一抖,将那颗怨龙之魂,轻轻抛入了深坑之中。
“嗷——!”
一声无形的,却又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龙吟,从深坑底部炸响!
大地,开始震颤!
一团浓郁的黑雾,如同火山喷发,从坑中冲天而起!
黑雾之中,一条狰狞的黑色孽龙虚影,若隐若现,它张牙舞爪,仰天咆哮,似乎要挣脱束缚,毁灭眼前的一切!
“孽畜,还敢放肆!”
萧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煌煌天威。
他举起了另一只手。
那枚通体温润的《长生玺》,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嗡——!
一道璀璨的金光,自长生玺中爆射而出,如同一轮小太阳,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金光化作一张巨大的罗网,从天而降,精准地罩住了那条咆哮的黑龙!
“镇!”
萧羽口中,只吐出一个字。
金网猛然收缩!
黑龙发出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在金光中寸寸消融,最终被强行压回了那颗黑色光球之内。
光球“砰”的一声,深深地砸入了基坑的最底部。
刹那间,地动山摇停止了。
怨气冲天的黑雾,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天地间,恢复了一片清明。
只有那数万名工匠、士卒、官员,还保持着呆若木鸡的姿态,用看神仙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深坑边缘那个玄衣身影。
房玄龄浑身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看着萧羽,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殿下……神威!”
萧羽收起长生玺,转身,目光落在房玄龄惨白的脸上。
“三日之内。”
“我要看到它,立起来。”
房玄龄心头一凛,想也不想,五体投地。
“臣,遵旨!三日之内,台若不成,臣提头来见!”
……
东宫,偏殿。
秦琼、程咬金、尉迟恭等十余名秦王府降将,身穿囚服,被带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神情忐忑,心中七上八下。
自玄武门被俘之后,他们便被关押起来,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等待他们的,究竟是屠刀,还是……
殿内,萧羽高坐主位,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压抑的沉默,在殿内蔓延,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终于,萧羽放下了茶杯。
“啪。”
一声轻响,却像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开。
“都想活命?”
他的第一句话,直白而冰冷。
秦琼等人浑身一颤,齐刷刷跪倒在地。
“求殿下开恩!”
“开恩?”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李世民谋逆,你们是他的爪牙,按大唐律法,当诛九族。”
“孤废他为庶人,已经是法外之恩了。”
程咬金胆子最大,他猛地一抬头,梗着脖子喊道。
“殿下!我等皆是沙场武夫,不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只知秦王……不,罪人李世民对我们有知遇之恩!”
“我老程今日认栽!但我们对大唐的忠心,天日可表!”
“忠心?”萧羽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是对大唐,还是对他李世民?”
一句话,问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们无法回答。
萧羽缓缓站起身,走下台阶。
他踱步到秦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叔宝,你名满天下,义薄云天,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条好汉。”
“可你忘了,君为天,臣为地。君臣大义,在朋友之义前!”
他又走到尉迟恭面前。
“尉迟恭,你勇冠三军,槊锋无敌。却有勇无谋,被人当枪使。”
“李世民让你冲,你就冲,可曾想过,他身后是康庄大道,你面前却是万丈悬崖?”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降将的脸。
最后,他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你们的恩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可能!殿下不是只将他废为庶人吗?”尉迟恭失声喊道。
“孤给过他机会。”萧羽的眼神,冷得像万年玄冰。
“可惜,他自己不珍惜。”
“谋逆者,唯有死路一条。”
“这是孤的规矩,也是这大唐,未来的新规矩。”
殿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消息,如同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对旧主的幻想。
秦王……死了。
他们,成了无根的浮萍。
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羽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孤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一个活命的机会,一个重新拿回荣耀的机会。”
所有人的眼中,都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去城外,看着那座点将台建起来。”
“三日后,孤会在台上,亲自为你们洗去罪名,重授兵符。”
“但你们要记住。”
萧羽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你们的兵,你们的权,都是孤给的。”
“你们的命,也握在孤的手里。”
“谁,若敢再有二心……”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已经让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秦琼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深深地叩首在地,声音嘶哑却坚定。
“罪臣秦琼,誓死效忠太子殿下!此生此世,绝无二心!”
“臣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万死不辞!”
其余人等,也如梦初醒,纷纷叩首,山呼效忠。
他们的旧主死了,但新的太阳,已经升起。
而且,这位新主子,比他们想象的,更加霸道,更加深不可测!
……
将一众降将打发去工地监工后,萧羽独自站在空旷的偏殿内。
他能感觉到,随着李世民的死亡,随着这些百战悍将的归心,长安城上空的国运气运,正变得愈发稳固。
就在此时。
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是不良人。
“殿下。”
“说。”
“长安城内,出事了。”不良人的声音,沙哑而急促。
“一夜之间,有十三名官员,暴毙家中。”
萧羽的眼睛,微微眯起。
“十三人?都是谁?”
“皆是前太子与前秦王派系的骨干。死状极为诡异,全身血液干涸,如同风干了数十年的干尸。”
“最重要的是,在每一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这个。”
不良人双手呈上一块用黑布包裹的东西。
萧羽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块从门板上砍下来的木头。
木头上,用鲜血,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印。
正是那个在道观中发现的,属于“净世道”的符印!
萧羽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报复性刺杀。
这是立威!
是挑衅!
那个叫袁天罡的妖人,和他背后的净世道,在用这种血腥的方式,清理他们不再需要的棋子。
同时,也是在向他这个大唐的新主宰,发出一封赤裸裸的……
战书!
“咔嚓。”
萧羽五指收紧,那块坚硬的木板,在他手中化为了齑粉。
“好一个净世道……”
他缓缓转身,眼中再无一丝温度,只剩下冲天的杀机。
“这是在逼着孤,提前掀桌子啊。”
冰冷的杀机,在空旷的偏殿内凝结成霜。
粉末从萧羽的指间簌簌滑落,那是曾经承载着净世道战书的木板。
他面前的黑影,那个代号为“帅”的不良人,静静地跪着,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他能感觉到,太子殿下身上那股如同实质的怒火。
那不是凡人的愤怒,而是一种天威被触怒的凛冽。
“干尸?”萧羽的声音很轻,却像寒冬的北风,刮得人骨头生疼。
“是。”不良帅低着头,“仵作验过,死者体内精血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抽干,并非武功所为,更像是……祭品。”
“祭品……”
萧羽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愈发幽深。
他想起了那个叫袁天罡的妖人,想起了李世民身上那条怨气冲天的孽龙。
这些东西,都透着一股邪性。
“他们这是在告诉孤,长安城,是他们的狩猎场。”
“他们想杀谁,就杀谁。”
“他们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萧羽缓缓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不良帅的心跳上。
“他们以为,留下一个符印,一句狂言,就能让孤投鼠忌器,陷入被动的追查之中?”
“他们以为,孤会像凡俗的帝王一样,下令大索全城,然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不良帅不敢接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天真。”
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掀桌子,谁不会?”
“既然他们不守规矩,那孤,就用孤的规矩,陪他们玩一把更大的!”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刺不良帅。
“传令!”
“诺!”
“召裴寂、房玄龄、敬君弘,一刻钟内,到太极殿见我!”
“命京兆府,关闭长安所有坊门!从即刻起,全城戒严,宵禁提前!”
“命不良人,放弃所有追查,全员归建,于太极殿前听令!”
一道道命令,不带丝毫犹豫,从他口中发出。
不良帅心中剧震,他从未见过如此雷霆万钧的处置方式。
放弃追查?全员归建?
这不等于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吗?
但他不敢问,一个字都不敢问。
“诺!”
黑影躬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
一刻钟后,太极殿。
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裴寂、房玄龄、敬君弘三人,身穿朝服,站在殿下,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们都是在睡梦中被紧急召来的,沿途看到了全城戒严的紧张态势,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出大事了!
萧羽换上了一身玄色龙纹常服,高坐于九十九级台阶之上的龙椅旁。
他没有坐上去,只是随意地靠着扶手,单手支着下巴,俯瞰着下方三位大唐的顶级重臣。
“都到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三人齐齐下拜。
“免了。”
萧羽挥了挥手。
“孤深夜召你们来,只为一件事。”
“长安城里,进了一群老鼠。”
“一群很会咬人,也很会躲的老鼠。”
“就在今夜,他们咬死了十三个朝廷命官。”
轰!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在裴寂三人脑中炸开。
十三名官员!一夜暴毙!
这是要翻天啊!
“殿下!”裴寂第一个反应过来,老脸上满是惊骇与愤怒,“是何人如此大胆!臣请命,彻查全城,定要将这群逆贼碎尸万段!”
“彻查?”萧羽的眼神,落在了裴寂身上,“怎么查?他们杀人之后,只留下一个符号,无影无踪。长安城百万人口,你准备查到何年何月?”
裴寂顿时语塞。
“那……”
“孤叫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建议的。”
萧羽打断了他,缓缓站起身。
“是来给你们,下达命令的。”
他走到台阶边缘,那股君临天下的威压,让三位重臣连头都不敢抬。
“敬君弘。”
“末将在!”禁军大将军身体一绷。
“给你三万禁军,封锁长安一百零八坊,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一炷香后,若有任何一个坊门没有关闭,提你的人头来见我!”
敬君弘心脏狂跳,大声应道:“末将遵旨!”
“房玄龄。”
“臣在。”
“你立刻去调集城防图,将一百零八坊,所有街道、所有府邸,都给我标记清楚!孤要在一炷香之内,看到它!”
房玄龄不敢怠慢:“臣遵旨!”
最后,萧羽的目光,落在了裴寂身上。
“裴相。”
“老臣在。”
“你,什么都不用做。”
萧羽的声音,意味深长。
“你只需要在这里,看着。”
“看着孤,是如何用一个时辰,将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只一只,全都碾死的。”
裴寂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从太子殿下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种近乎神魔般的自信与冷酷。
……
太极殿外。
三千六百名不良人,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如同一群来自地狱的鬼卒,在夜色中散发着森然的杀气。
萧羽走出了大殿。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上了太极殿的屋顶。
夜风猎猎,吹动着他的衣袍。
他站在皇城之巅,俯瞰着脚下这座陷入死寂的庞大都城。
“出来!”
他轻喝一声。
嗡——!
那枚温润的《长生玺》,自他掌心浮现,散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以我之名,敕令国运!”
“开——天——眼!”
轰隆!
整个长安城上空,那肉眼不可见的磅礴国运,瞬间沸腾!
金色的气运云海,在他的意志引导下,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眼眸,悬于九天之上!
这一刻,萧羽的视野,变了。
在他眼中,长安城不再是亭台楼阁,街道纵横。
而是一张巨大的,由无数光点和线条构成的灵脉网络。
绝大多数的光点,都散发着柔和的白色或黄色光芒,那是属于普通百姓的,平和的人间烟火气。
一些巨大的府邸上空,则漂浮着金色或紫色的气团,那是属于达官显贵的官运。
而在这些平和的光芒之中,有数十个黑点,显得格外刺眼!
那些黑点,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散发着阴冷、邪恶、充满了死亡与怨毒的气息!
它们分布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有些藏于豪宅大院,有些隐于陋巷民居。
其中有十三个黑点,颜色最深,怨气最重,显然就是今夜的行凶之地。
而其余的黑点,便是那些老鼠的……巢穴!
“找到了。”
萧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在天命面前,你们,又能藏到哪里去?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城南的方向。
“朱雀大街,安业坊,第三横巷,甲字柒号院!”
他的声音,通过内力加持,清晰地传入下方每一个不良人的耳中。
“目标,院内所有人。”
“杀,一个不留!”
不良帅单膝跪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神迹!
这才是真正的神迹!
“诺!”
他猛地起身,手一挥。
“一队,出发!”
“嗖嗖嗖!”
数十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融入夜色,朝着萧羽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萧羽没有停下。
他的手指,再次移动,指向了城西。
“金光门,延寿坊,孙记米铺后院!”
“三队,去!”
“诺!”
“皇城东,兴道坊,长乐当铺地下密室!”
“五队!”
“诺!”
……
一道道精准到门牌号的命令,从萧—羽口中不断发出。
他就像一个执掌生死的棋手,随意地在棋盘上落下棋子。
而每一颗棋子的落下,都意味着一个净世道巢穴的覆灭,意味着一场血腥的杀戮。
太极殿前,裴寂和房玄龄等人,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们仰着头,看着屋顶上那个如同神明般发号施令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什么手段?
未卜先知?千里眼?
他们无法理解,只能本能地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们终于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让他们看着。
他这是在立威!
用一种超越凡人想象的方式,向他们,向整个大唐,宣告一件事——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安业坊,甲字柒号院。
这是一座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民居。
此刻,院内正堂,七八个身穿黑衣的汉子,正在擦拭着手中的兵器。
兵器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坛主,这次的祭品,品质真不错。十三位朝廷命官的精血,足以让圣火燃烧得更旺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谄媚地对着上首一个中年人说道。
那被称为坛主的中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位新太子,还是太嫩了。”
“他以为我们是冲着他去的?错了。”
“我们只是需要祭品而已。”
“现在,全城戒严,他的人马肯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正好给了我们喘息之机。”
“等风声过去,我们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
“噗!”
一支黑色的羽箭,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窗户纸,精准地射入了他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
坛主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敌……”
一个“袭”字,还没喊出口。
“轰!”
院落的大门,被人用暴力直接踹碎!
数十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影,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一言不发,手中的横刀,在月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寒光。
杀戮,开始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净世道的教众,虽然手段诡异,但正面战力,如何能与大唐最精锐的影子部队相比?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
院内,血流成河。
所有黑衣人,尽数被斩杀。
不良人小队的首领,上前检查了一下坛主的尸体,随即对着皇城的方向,单膝跪地,无声复命。
同样的场景,在这一夜,在长安城的数十个角落,同时上演。
没有审问,没有抓捕。
只有最冰冷,最高效的……清除!
……
太极殿屋顶。
萧羽的目光,扫过全城。
那代表着净世道巢穴的黑点,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还有一个黑点。
一个比其他所有黑点加起来,还要浓郁,还要邪恶的黑点,依旧盘踞在城西的一处废弃寺庙上空。
那里的妖气,几乎化为了实质!
“主力,都在那里吗?”
萧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以为把这些外围的棋子都抛出来,就能引开孤的注意力?”
“不良帅!”
“属下在!”
“集结所有人手,随孤亲征!”
“目标,城西,兰若寺!”
不良帅心中一凛。
殿下,要亲自出手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吹响了只有不良人才能听到的骨哨。
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那些刚刚完成清剿任务的不良人小队,没有片刻停留,如同百川归海,从长安城的四面八方,朝着城西的方向,疯狂汇聚!
……
兰若寺。
早已荒废多年,断壁残垣,蛛网遍布。
但在寺庙最深处的大雄宝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应该供奉佛祖的神台,此刻被推倒在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用无数堆砌而成的,高达三丈的血腥祭坛!
祭坛的顶端,燃烧着一团幽绿色的火焰。
十三缕肉眼可见的血气,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源源不断地注入火焰之中,让那火焰燃烧得愈发妖异。
祭坛下方,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正盘膝而坐。
正是那个自称“袁天罡”的神秘人!
“不够……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