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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度假过去,秋季两人返回了查茨沃斯庄园附近的哈德威克庄园度假。
在乡下待一会就回巴斯。
期间,10月16号到19号,拿破仑在莱比锡战役中大败,反法联军的压迫下,他狼狈地逃回了巴黎,昔日盟友相继倒戈。
结局已定。
艾丽西亚这段时间,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况。她食欲下降,总是很困,整个人倦倦的,除了好友过来看她,很少见人,一下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她有点脆弱,需要陪伴,威廉.卡文迪许花大把的时间和她呆在一起。
他让自己显得平静,如果他焦虑紧张,反而会更影响艾丽西亚。
卡文迪许懂得把握这个度。
他隐隐有所猜想,不在妻子身边时偶尔皱起眉。
艾丽西亚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经医生上门诊断后,说她可能怀孕了。
这次比一年前他们新婚后的症状更明显。虽然卡文迪许对医生的诊断方法很怀疑,比如查看尿液,和葡萄酒混合,观察瞳孔,触摸腹部。
但总的加在一块,心情震动下,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艾丽西亚。”他走进房间。
她穿着睡裙,躺在床上,脸色略带苍白,抬头望着他。
她点头,“我知道了。”
卡文迪许过去握住她的手。他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他很担忧,难过,尤其看到她这样。
“我??”他亲吻着她的手背,“我很高兴。”他觉得很恍惚,他们二人的世界一下变了,在半年后会有个小生命的诞生。
艾丽西亚侧过头,她垂下眼眸。经过长谈后,她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感觉有个孩子也不错,虽然她总是抱怨着很累。
这个消息被写在信件中,即刻地就发给了亲友。公爵夫妇赶往了哈德威克,高兴之外也是止不住的担心,婚前财产协定的那一条仿佛成为现实,每个人都在恐惧。
哈丽特姑姑和丈夫的乡下居所在德文郡公爵的领地下,她火速过来陪伴着侄女。
艾丽西亚的外祖父,斯塔福德侯爵坐上了南下的马车。
卡文迪许的父母,也结束了在巴斯的假期。哈德威克庄园里,一下多了不少访客。
其余的,各种信件纷至沓来,大多都是祝福,数不清的问候,这对夫妇在一年后终于完成了他们婚姻的最后一块拼图。
只是,当事人不太好过。
她才十八岁。他在想是避孕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做的很好,一向很谨慎。
医生的回答是,年轻人,精力旺盛,这样很正常,再怎么样都有疏漏的时候。避孕不是能百分百成功的。
卡文迪许每晚上都睡不着,在房间里四处踱步。怀孕后需要更多的休息,他要留给艾丽西亚足够的空间,虽然她更愿意他陪伴她。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然后他白天起来时,小心地不把她吵醒,让人多睡一会。
她的胃口还是不好,虽然最好的一批医生都被公爵从伦敦请来,照顾着女爵的日常起居,对她的身体状况进行记录。
“你在害怕什么?”即使卡文迪许已经努力做出轻松的神情,但艾丽西亚很了解他,她还是察觉到了。
对于没避孕成功,她一直很平和。除了不满自己昏睡得很多,少了出门的时间,大部分呆在室内。但有家人的陪伴,让她感觉良好。
他坐在地毯上,耳朵贴着她的腹部,试图听到孩子的心跳,虽然现在医生都还没听到胎心,据说没到月份,她的小腹柔软平坦,他有时候抚摸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仰起头,黑色长睫包裹着蓝眸,他没有隐瞒,在艾丽西亚的怀里,她膝上的针线活旁诉说着。
她在为未出生的孩子做些东西。
他也预备了许多。两个人翻杂志,聊着孩子会用到的一切,照顾的乳母,保姆,护士,家庭教师。艾丽西亚决定跟她祖母母亲和姑姑一样,对孩子进行亲身养育。
大部分贵族女性不会关照孩子,全丢给了女仆。卡文迪许打定主意,扮演好父亲的角色,他会承担掉大半,让艾丽西亚有空闲去做自己的事。
似乎这种商讨中,他们做好了成为母亲父亲的准备。
“你还记得斯坦霍普夫人吗?”
“我记得。”
曼斯菲尔德伯爵的长女弗雷德丽卡,她嫁给了斯坦霍普伯爵的小儿子,非常幸福的一对夫妻。
但她在新婚仅三年后就去世。生产前女方总会给她的丈夫孩子父母等亲人留下信件。
弗雷德丽卡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嘱咐她的丈夫,如果她不幸难产,他一定要为了他的幸福再婚,她宁愿看到他站在新婚妻子的身旁,也不要在情人的怀抱里度过一生。
一语成谶。
她生产时没有什么并发症,一切很顺利,但很快发起了高烧,于三天后离世。
斯坦霍普上校悲痛欲绝,他努力达成他妻子的愿望,好好活着,但还是在两年后精神恍惚,上吊自杀。
自杀是违背宗教的,下葬时胸口会被钉入十字架。所以法庭往往会宣判是精神错乱,好让死者的遗体保持完整,能在家族墓地下葬。自杀的人往往会毁了他们的名声。
艾丽西亚明白他,她一直都明白。
这种案例不在少数。迪尔赫斯特夫人,结婚仅18个月,另一位米尔德梅夫人,结婚仅一年,她们都是分娩而亡,死时只有22岁。
“塞缪尔.罗米利。”一位大律师和法官。
威廉?卡文迪许仰头望着,她的脸庞笼在光影之中,如此恬静美好。
“他的妻子过世后,他用了四天绝食,不吃不喝,跟随她死去,最后一同下葬。”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Ifyoudie,Iwilldie.“
他轻轻地说。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
艾丽西亚注视着他的眼眸,她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你在哪里,我就在你身边。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起,艾丽西亚。”
“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们就注定了在一起。”
他会像詹姆斯?斯坦霍普,塞缪尔?罗米利那样,他永远追随着她,他不能失去她。
“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后果。”
“我也要这样吗?”艾丽西亚问着。
他的眼泪落到她的手背。他脸上浮现的表情,又哭又笑。
“当然不是,你要活下去。”他抚摸着她的脸颊,“你还如此年轻,艾丽西亚,你人生的路很长。”
“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活下去。这也许不对,但我恳求你,艾丽西亚。”
“我答应你。”
她最后擦掉了他的泪水。
威廉?卡文迪许很快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他不能比他的妻子更忧心,引出她的悲伤。
他们一起写了信,约定着可能的不幸,迎接着即将的未来。
“我亲爱的爱人,我没有勇气向你道别,说这样的话是不可能的。”
他摩挲着她的脖颈,一下一下。
夜晚两人依偎在一起,足尖相抵。
自那次的倾诉后,卡文迪许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表现,他安置好一切。
两个月的焦虑后,居然是虚惊一场。
艾丽西亚见了血,排除了小产后,医生惊讶地发现之前是误诊。
她没有怀孕。
亲友们怕年轻夫人会失落,告诉了她消息,在旁边安慰着她。
事情大起大落。
“你会失望吗?”威廉.卡文迪许关切着她。他不觉得高兴,他内心很复杂,百感交集,他怕她难过。
艾丽西亚摇摇头,她感觉还行。
这段时间,因祸得福,他和她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珍惜着每时每刻。
但经过这一遭后,两个人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他们有了应对更多的能力。
这样慌乱中,冬天到了,他俩温存着,他怀抱着她滚烫的体温。
各种节日到新年过后,春季来临。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1814年3月31日,反法联军一路高歌进入巴黎。
4月11日,拿破仑宣布无条件投降,4月13日,在巴黎枫丹白露宫签署退位诏书,被流放到厄尔巴岛。
整个英国都在欢庆着这场胜利。街道公园里满是庆祝的仪式和活动,飘扬着彩旗。
战争结束了!久违的和平到来。
盟国之前还要根据利益进行漫长的拉扯,决定这位皇帝以及法国的未来。
英国自然不希望俄国独大,还有奥地利普鲁士之间的制衡,和对欧洲和海外领土的重新分割。
1814年5月,威灵顿子爵回国,被当做英雄欢迎,受封威灵顿公爵,获得嘉德骑士勋章,议会一致投票通过,拨款50万英镑。
韦尔斯利家族地位一时煊赫。
威灵顿公爵会在考文特花园皇家歌剧院第一次露面,剧院人满为患,纷纷试图一睹这位战争英雄的风采。
这位公爵出现在了卡文迪许家的包厢,他关系亲密地和公爵夫妇,以及艾丽西亚他们说了话。
感谢德文郡公爵对他在半岛战场的无限支持,他们一向交好。他和戴安娜夫人关系也不错,一直是她的崇拜者。这位很反感他的侄子波尔-韦尔斯利,威廉?卡文迪许和他那次在使团的单方面争斗,没有生起桎梏,反而让他赞扬有加。
毕竟,卡文迪许十六七岁后,参军时还在威灵顿公爵身边当过副官。
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波旁家族的国王路易十八先后来访英国,卡尔顿府举办着一场场聚会。
这两位都亲吻着艾丽西亚的手背,毫不掩饰着对她的赞美。
艾玛克斯俱乐部由于俄罗斯大使夫人,多萝西娅?利文的存在,风头无量。
艾丽西亚作为其中的一员,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被人关注环绕着。
总之,整个1814年春季以一种高调的方式进行,海德公园里热气球和海军演习的盛大庆祝后,威廉.卡文迪许决定受邀,加入卡斯尔雷子爵的使团,和威灵顿公爵一起返回巴黎,和诸国大使决定着战后的格局。
卡文迪许正为和他妻子约定过的,去欧洲的旅行高兴。
但好巧不巧,艾丽西亚的外祖父,那位斯塔福德侯爵生了病。
经过综合考虑后,她还是陪在了外祖父的身旁。
他们在多佛告了别。
“我不去了。”威廉?卡文迪许突然后悔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艾丽西亚亲了亲他,“三个月后我会过来。
牵着手,恋恋不舍的,约定好一定要写信。
她站在多佛的白崖上,裙摆飞扬,挥着手。卡文迪许遥遥地注视着。
在海峡的一岸,天气好时,似乎能看到那一排白崖的影子。
他会一直想念她的。
分别的空虚是没法填满的,即使每天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艾丽西亚跟他汇报着外祖的身体状况。
卡文迪许很高兴看到事态不坏,要不然他会害怕艾丽西亚会因此伤心。
而这时候,他没法陪伴她。
斯塔福德侯爵的身体从病倒后,到一点点转好,在他这个年纪很不可思议。
走的时候是六月底,艾丽西亚正如承诺的那样,三个月后来巴黎看望了他。
他们住在香榭丽舍大道的酒店里,每日散步,去巴黎歌剧院,逛卢浮宫,驱车去凡尔赛宫,观光着,享受着秋日的时光。
战争过后,来巴黎度假的英国人很多,不像之前只能在国内打转,足迹遍布了欧洲各地。再加上一镑能换作二十五法郎,这样的汇率,使得在巴黎生活的成本没有伦敦高。
不少濒临破产,财政紧张的贵族搬到了巴黎,布鲁塞尔等地。
但不幸的是,呆了两个月,到了九月份,使团这边要去往维也纳开会。
艾丽西亚更想回英国,她想跟家人一起,她总是很担心外祖父。
旅行不便下,这位老人都没离开英国。南法的气候也许更适合休养。
她准备等外祖身体再好点,明年陪着他一起到欧洲。
威廉.卡文迪许再舍不得,也只能和他的妻子告别。艾丽西亚不允许他为了跟她一起,离开使团,他作为首席秘书和要员,掌握着和谈的关键。
“我们都有自己责任。”她说。
她亲吻他的脸颊。一个在英国的乡下,一个在维也纳,他们离得更远,书信也更为不便。
卡文迪许写着很多情书,他在末尾画上各式各样的线条小狗。
“我是你的,亲爱的,我会在每一个睡梦里想你。”
艾丽西亚回的信也很细水长流,不及他热烈,可也隐藏着情愫。
“我也很想你。我今天整理了你的衣物,发现口袋里有枚压干的紫罗兰。”
两人约定好等冬天结束,春天再见面,维也纳会议实在太漫长,恐怕要有个半年。
冬天不好旅行,但威廉?卡文迪许恳求着,等冰雪消融后,她就来看他。
他们分离了四个月了,他真的很想她,彻夜不眠。
他用维也纳宫廷里整日的舞会诱惑,每个人都在跳华尔兹,还有波兰舞之类。
她来了,一定是最亮眼的夫人。
英国去年,在摄政王和艾玛克斯俱乐部的参与下,终于引进了华尔兹,不过跳得不是很多,只有在私人舞会中才会如此。
“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他哀怨地说。不过还是嘱咐等冬季过后再来,这个季节长途的旅行,容易染上风寒。
艾丽西亚回信说,到了四月份,她会跟外祖父一起抵达欧洲。斯塔福德侯爵过去还在法国当过大使,他和妻子浏览了各地,希望能再来看看。
威廉?卡文迪许期盼着。
可局势瞬息万变。
1815年2月26日,拿破仑逃离厄尔巴岛,引起轩然大波。
3月初,他在法国南部登陆。一开始报纸上都大肆嘲笑,但随后,十二天内,他抵达巴黎,成功复辟。
一时整个欧洲,陷入了恐慌之中。
巴黎的《箴言报》上,一系列的报道,记录了全程。
艾丽西亚就这样,失去了和威廉.卡文迪许间的联系。
欧陆动乱下,这样很正常。
拿破仑集结着大军,去欧洲度假的英国人纷纷买着船票逃离。
他一开始的回信就有点忧虑,后来逐渐凝重,上一封告诉她四月份还是留在国内,他也很快会回国。
“不要担心我的安危,mydear.“
但后来,再也没有信了。
公爵夫人安慰着女儿,“只是通信断了,威廉跟着使团那边,不会有事的。”
艾丽西亚蹙着眉。
“但他在巴黎。“
他二月份的时候,从维也纳离开,被调任到驻法的英国使团???方面在她和外祖到欧洲后,能尽快地迎接她。
德文郡公爵夫人看她的女儿站了起来。
她面庞那么年轻,却满怀坚定地说,“我要去找他。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为人父母的第一想法,自然是反对的,就连伯林顿伯爵那边,也在劝阻。
但艾丽西亚很快地说服了他们。
公爵同意了,他派了手下兵团的军官一起。艾丽西亚在多佛乘船启程。
巴黎沦陷,原来的外国人逃往比利时,大多是鲁汶,往布鲁塞尔那边,停歇后再去港口回国。
艾丽西亚却是往相反的方向。
她乘着马车沿着大道行驶,身边跟随的男仆,循路询问着英国使团的讯息。
她记录着看到的一切,凝着眉宇。
第一天,毫无消息。
第二天,据说跟着军队,在撤退到布鲁塞尔的途中。
EX......
艾丽西亚留宿在旅馆里,她自己梳着头发,戴着帽子,骑上马领在马车前,灵敏地穿梭在人流中。
她在找他。
她跟随着一切消息,边走边看。
终于,一片混乱中,她看到了一个穿长斗篷的身影。他骑在黑色的骏马上,手里持着枪,在前面大声疾呼着,又往天空“砰”地开了一枪,维持秩序。
奔逃的民众,溃散闹哄哄的各国士兵,相互拥挤着,差点踩踏。
他头发没有修理,胡子拉碴,非常狼狈,不似之前那般总是仪表整洁。
身后跟着背着枪,穿红色军装的英国士兵。
他紧皱着眉,嘴里在骂着什么。
一扭头,停住。
他看到了她。
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们各在一边,中间是逃跑的车流。
艾丽西亚的马惊了一下,她堪堪稳住。
他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虽然她听不到。
卡文迪许艰难地挤过人群来见她。
她也来找他,他们双向奔赴着。
他下了马,他几乎喜极而泣,“艾丽西亚!”
他们抱在一起。
他随后发现自己身上很脏,沾满泥土。分了开来。
他带她到一边。蹭了下长靴,欲言又止,局促的模样。
旁边的人挤着他们,被推搡到一边。卡文迪许护住,口中自然咒骂了一句,“Damn!”
“抱歉。”他急忙转过头,“我………………“
他说脏话了,他从来没这么粗鲁过。
艾丽西亚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他好疲惫,可这样,还是牵起嘴角,冲她微笑。
“我来找你。”她说,言简意赅。
“这很危险。”他揉着她的肩背,摇头,“你个傻女孩。
她找了他多久。
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
“你还好吗?”他吸了一口气,想碰她的脸,又怕弄脏脸颊。
“外祖父很好,爸爸妈妈也是,还有戴安娜夫人和卡文迪许勋爵,伯林顿伯爵和夫人......”艾丽西亚数了一堆人,细到她养的小马和小狗。
“他们都很好。”表达了那些人的问候和担忧。
她唯独忘了说她自己。
卡文迪许耐心地等她说完,摇着头,“不,我是问你好不好。”
艾丽西亚一怔,“我很好。”她轻轻地说。
他扬起唇角,终于摸上了她的脸庞。
发现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很抱歉。”他一下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没收到我的信,艾丽西亚,从巴黎到鲁汶那里的线路被阻断了,是的,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艾丽西亚。”
艾丽西亚摇了摇头。
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掌心下是她脉搏的细微跳动。
他们上了马车。
他已经三天两夜没好好睡过了。只是偶尔小憩了一阵子。他有在军中的经验,所以没跟使团先去布鲁塞尔,而是殿后维.稳。
他们聊着天,这对情人久别重逢,拉着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她在他的身边,他闻着她身上浅淡的香气,很快地合眼睡着了。
再一睁眼。
“我睡着了?”
“嗯”
他起来,揉着眉心。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
他们在去往布鲁塞尔的途中。
威廉?卡文迪许突然感慨了一声。
“我真的老了。”他释怀地提起他年龄,事实上,今年过了,他确实要满三十了。
而艾丽西亚,也不过二十岁,她还没成年。她多么年轻。
他们差了这么多。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不。”艾丽西亚回应着。
她捧住他的脸。
他还是那么的英俊,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模样了。
他笑着,贴住她的额头。
低头亲吻着,他们半年没见过了。又像昨天才刚分别,她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那么清晰,然后她,真就出现在了面前。
跟做梦一样。
“我爱你。”他表达着。
他合着长睫,刚才他就在她肩头上,安静地睡了那么久。
她回应着他,“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