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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瞥了几眼,满意的微微颔首。
这些都是最顶级的布料、毛皮,只有贵族才用得起。
其中的白狐皮,更是无比珍贵,一般的贵族哪里能有保存这么好的东西。
而缭绫更是丝绸中的精品,光泽柔和,柔软舒适,不用做任何的改造,就已经是十分漂亮。
旁边的红袖忍不住道。
“公主殿下,您要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啊?”
太平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本宫打算织造一件手套。”
“啊?”红袖一脸吃惊,“您?织手套?”
太平面无表情,凤眸盯着红袖。
“怎么?”
“很滑稽么?”
红袖一个激灵,连忙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当然不是。”
“奴婢......奴婢只是有些好奇,您这是要给谁织?”
太平淡淡道。
“那登徒子。”
“啊?”红袖眸子瞪大,“公主殿下您要为杨家令织手套?”
大概是红袖的反应太大,太平颇有些羞恼,她冷冷道。
“不是为他织,而是赏赐。”
“这是给他的赏赐!”
她又强调了一遍,以免红袖误会。
红袖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虽然她并不聪明,但是公主殿下是完全把她当做傻了啊。
这是赏赐?
赏赐还得自己亲自织?
有这样的赏赐?
她迟疑了好一会,缓缓道。
“公主殿下,那您会织吗?”
“当然不会。”公主殿下理直气壮道。
红袖:“......”
她苦笑道:“公主殿下,您不会织这手套,那您这是......”
太平轻描淡写道。
“区区一个手套罢了,以本宫的智慧,有什么难的?”
红袖哑然。
不愧是公主殿下。
两日后。
尉迟秀又跑到公主府。
府邸内。
“刘俸想要向我们赔礼道歉?”
太平凤眉紧蹙,白腻的脸庞上满是冷意。
尉迟秀连忙替情郎解释。
“他没喝过这么多的酒,所以那天喝多了,才胡言乱语的。”
“他酒醒之后非常的后悔,想要宴请公主殿下赔罪。”
太平凤眉紧蹙,有些不满。
“嗯?你又原谅那混账了?”
尉迟秀揽了衣角,有些尴尬道。
“我......他在我面前恳求......我......”
太平面无表情。
“你这丫头这么心软,活该被骗。”
尉迟秀低下头,沉默不语。
太平凤眉微微皱起,看着尉迟秀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淡淡道。
“行了,本宫答应了。”
尉迟秀抬头,白嫩的小脸上挂着欣喜。
她连忙拉着太平的手。
“多谢殿下。”
太平无奈的摇摇头。
那刘俸她自然是毫不放在眼里的。
但是尉迟秀跟她关系不差,尤其是两家渊源颇深。
尉迟秀的曾祖尉迟敬德乃是太宗皇帝心腹大将,其儿子尉迟宝琳跟她父皇亦是极好的私交。
而尉迟秀小时候又是时常黏在她身边,她可不忍心完全不管尉迟秀。
半日后。
傍晚。
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成绚烂的橙红色,犹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奔放,层层叠叠。
金色的光芒透过云层,犹如细密的丝线,投射在曲江之上。
曲江上,微微泛起的湖面荡漾,波光粼粼。
一艘中等的两层画舫慢悠悠的在湖面上缓缓飘着。
船上。
一袭蓝色长袍的刘俸面带羞愧的恭敬行了一礼。
“草民那日不胜酒力,在公主殿下和杨家令面前失态,还请两位莫要计较。”
太平面无表情,没有搭理刘俸,而是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水面,云霞映照着湖面,水天一色,格外美观。
气氛有些冷。
尉迟秀抿了抿唇,也没敢吱声。
刘俸则是颇为尴尬。
他拳头握紧,旋即又松开。
杨易瞥了一眼刘俸,嘴角掠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旋即温和道。
“刘兄言重了,我与公主殿下怎会计较此事?”
“刘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见到杨易接话,尉迟秀眸中露出一丝感激。
她对杨易的观感本就极好,眼下心里更是觉得这位杨家令乃是真正温润如玉的君子了。
刘俸连忙唯唯诺诺了几句。
杨易旋即微笑道。
“殿下,尉迟小娘子,刘兄,咱们也该入座了,否则等会宴席就该凉了。”
刘俸、尉迟秀自不必多说,连连点头。
太平这个时候也微微转身,轻哼一声。
“说的好似你才是设宴的那个......“
刘俸有些尴尬。
杨易笑眯眯道。
“公主殿下应该知晓,微臣是自来熟。”
太平翻了个白眼,没再吭声。
片刻后。
画舫二层。
这里隔出来一个单独的餐厅,两边窗户打开,便可以观赏到曲江的夜景。
而旁边则是卧室,下面一层则是提供厨房和如厕的地方。
一整只画舫便犹如一座小房子。
这里的宴席自然是让酒楼的人做好送来的。
画舫和酒楼的生意常常联系在一起,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联名”了。
这样的画舫哪怕是租一晚,恐怕也不是刘俸能负担的起的。
杨易扫了一眼,嘴角露出意义难明的笑容。
“公主殿下,杨家令,此乃我家乡的特产雾草茶,虽比不得名贵的茶叶,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刘俸微笑的给几人纷纷倒了茶。
尉迟秀正有些口渴,便端起茶来细细品味了一番,浅浅一笑。
“还不错嘞。”
“殿下,您也尝尝。
太平凤眉微微蹙起,旋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吭声。
在她看来,这简直是难喝至极。
杨易将茶杯端起,靠近鼻尖,仔细的嗅了一口。
坐在对面的刘俸似乎有些紧张,连忙道。
“是不合杨家令的口味?”
杨易嘴角微微一勾,眸子盯着刘俸,温和道。
“当然不是。”
“这茶很香。”
旋即,他微微抿了一口。
刘俸这才松了口气,朝尉迟秀笑道。
“家乡普茶,还以为杨家令喝不惯呢。”
尉迟秀瞧了杨易一眼,略带羞涩的摇了摇头。
“杨家令不是那样的人。”
太平轻哼一声。
“都商咕什么呢,赶紧用宴。”
她才懒得跟刘俸在一个桌上呆着。
刘俸、尉迟秀当然不敢违背公主殿下的意思,随即众人开始用宴。
因为上一次的行酒令闹出的事情,所以这次心照不宣的不提此事,也以茶代酒。
片刻后。
刘俸似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这道葱醋鸡,似乎要配着陈醋。”
“下面的厨房有,我去拿。”
太平头也不抬,压根没有看刘俸一眼。
尉迟秀则是笑道。
“那你去吧。”
刘俸正要答应,杨易忽然微笑道。
“这事就不劳刘了,我去一趟吧。”
刘俸一愣,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怎么好意思劳烦杨家令。”
杨易淡淡一笑。
“无妨。”
说罢,不等俸拒绝,便站起身来,往画舫的一层走去。
刘俸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朝尉迟秀道:“杨家令还真是个热心肠。”
尉迟秀微笑道。
“杨家令本就是十分君子。”
太平挑了挑眉,没有吱声。
她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若是论对杨易的了解,这世上无人出她左右。
这厮分明是个脸厚心黑的家伙,哪里是个什么热心肠?
除了她这位公主殿下外,杨易根本不可能为其他人去拿东西。
忽然。
她感觉自己有些疲惫。
太平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
尉迟秀注意到公主殿下的动作,连忙道。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太平淡淡道:“有些乏了,也许是昨晚睡得太迟了吧。”
旁边的刘俸连忙道:“这里有休息的地方,公主殿下若是乏了,可以休息一会。”
太平面无表情道:“不必。”
尉迟秀小声道:“殿下这么一说,我感觉我好像也有些累了,使不上力气。”
太平凤眉蹙起,瞥了一眼似乎有些精神萎靡的尉迟秀,便感觉自己也有些无精打采。
她强撑着精神,轻声道。
“本宫累了,这宴就罢了,本宫要先回去了。”
“公主殿下还是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刘俸微微一笑。
“你什么意思?”太平俏脸一冷。
旁边的尉迟秀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刘俸。
“你......怎可跟殿下如此放肆?”
刘俸脸色平静,淡淡道。
“公主殿下不是累了么?”
“便在这休息一晚。”
“我是为了公主殿下着想,公主殿下可能是误会了。”
太平目光冷然,懒得跟此人理会,旋即准备起身,刚刚一动弹,却是感觉自己好似浑身没有力气,筋骨都软了一般,双手撑在桌子上,摇摇晃晃。
她皱着眉缓缓坐下,目光冷冽如刀的盯着刘俸。
“怎么回事?”
“**......“
旁边的尉迟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俸,努力的瞪大疲惫的眼睛。
“............“
刘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子中闪过疯狂之色。
“这包软骨药得来不易,本来想要用在三娘身上,只可惜公主殿下出现了。”
“殿下比她更美,身份更加尊贵。”
“只要能成为公主殿下的驸马,那便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尉迟秀眸中闪过惊愕、痛苦,旋即微微软倒在椅子上,浑身酸软无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蠢物,你也配成为本宫的驸马?”
刘俸冷冷一笑,脸色狰狞。
“如何不能?”
“待我与公主殿下生米煮成熟饭,那便一切可成定局。
太平嗤笑,丝毫没有身处险境的觉悟。
她微微靠在椅子上,凤眸中尽是冷意,唯独看不到丝毫的恐惧。
她看着刘俸的眼神,犹如漠视一只蝼蚁。
“愚蠢。”
“你这般做,只会让自己三族夷灭。”
刘俸笑了笑,眸中满是癫狂。
“三族?”
“我本就是无父无母,孤家寡人。”
“纵然身死又如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这样的人,正常情况下,便是连远远看上公主殿下一眼都做不到。
“现在却有机会一亲芳泽,那便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何况,公主殿下被玷污,如此丑闻,二圣也未必愿意传出去。”
“我就赌一把,二圣会将公主殿下嫁给我。”
太平面无惧色。
“蠢货。”
旁边的尉迟秀努力摇头,小声道。
“不要。”
刘俸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三娘,我这般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这位公主殿下分明不可能看我跟你成就好事。”
“那杨易上次那般羞辱我,不就是想要让我自己离开你么?”
“他们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多少………………”
“既然他们想要断了我的好事,那正好,我就选一条更好的路。”
尉迟秀眸中有些绝望,心里冰冷一片。
少女对初次情感的幻想至此破碎。
刘俸将目光落在太平身上,眸中闪过惊艳之色。
尉迟秀很美,但是跟太平比起来,只能算是娇小可爱了。
这位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他柔声道。
“殿下,我扶着你去休息吧。”
太平面色冷漠,一言不发,目光好似?冽寒风,要将面前之人刮骨肉。
刘俸似乎是看透了这位公主殿下的心思,忍不住笑呵呵道。
“你是还指望那位杨家令么?”
“他现在应该瘫在厨房里了。”
“可惜,本来我想要去厨房拿些醋,伺机放点春药的。”
“春药发效较快,为避免暴露,不然早就混杂在你的茶杯里了。”
“不过他下去拿就拿吧,正好省得我将他再拖下去。”
“殿下放心,纵然没有春药,草民也能伺候好公主殿下。”
刘俸嘴角掠起一抹淫邪的微笑,旋即起身,走到太平面前,伸出手准备将她抱起。
太平俏脸冰冷,凤眸中满是怒意。
就在这时.......
咻。
一道黑影闪过。
刘俸忽然惨叫一声,捂着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眸中满是惊怒交加之色,他的手背插着一根筷子,鲜血汩汩流出。
太平凤眸抬起,看向楼梯处。
那里果然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这道身影,她心里蓦然一松,身子一软,差点要瘫倒下去。
刘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身影,惊呼出声。
“杨易......你,你怎么可能......?”
杨易嘴角噙着笑意,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上来。
“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五感远远超过正常人,你怀里的那些药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从见面我就闻到了,那茶也是一样,药混杂在茶水中,被茶味覆盖,一般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过我还是闻到了,刚刚借着下去的机会,我
又将这些水吐出来,虽然还有些残留在胃里,但是那点剂量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刘俸眸子一缩,脸色难看,他冷笑起来。
“原来如此。”
杨易嘴角含笑。
“你的胆子很大,希望你也能付得起代价。”
刘俸脸色狰狞,眸中闪过癫狂。
“代价?”
“你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什么感觉么?”
“你知道到处被人看不起,又是何等滋味?”
“老子好不容易找机会碰上鄂国公的女儿,本以为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却非要被你们横叉一杠,你......”
砰!
铜制的茶壶精准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刘俸惨呼一声,剩下的话说不出来,脸上满是鲜血,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
“聒噪。”杨易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却是漠然。
他旋即看向靠在椅子上,毫无力气的太平,柔声道。
“公主殿下,有我在,别怕。”
太平凛冽的凤眸柔和了不少,红艳艳的嘴唇微微抿起,费力的蹦出六个字。
“哼,本宫才不怕。”
杨易莞尔。
半个时辰后。
夜色渐深。
鄂国公尉迟毓面色复杂,朝着杨易拱了拱手。
杨易微微颔首。
尉迟循毓旋即带着女儿尉迟秀离开,手下的侍卫则是将仍然哀嚎的刘俸押走。
等待这位胆大包天的刁民的,大概率是剥皮拆骨的下场。
杨易随即朝端坐在一边的太平微微一笑。
“殿下,我们也回家吧。”
太平眉头微微蹙起。
“你没把府里的人叫来,我们怎么回?”
杨易嘴角掠起一抹狡黠,旋即在公主殿下惊愕夹杂着羞怒的眼神下,将她背起。
公主殿下沉甸甸的胸脯压在他的背上,手臂无力的垂在杨易的肩头。
太平呼吸的热气喷涌在杨易的脖子上,温润湿润。
杨易嘴角含笑走出画舫。
太平螓首靠在杨易的脖子处,感受着鼻尖萦绕的阳刚气息,白?的俏脸滚烫起来。
她咬牙道。
“登徒子!”
杨易嘴角微微翘起,看了一眼夜色,径直往黑暗的街道上去了。
秋夜清冷,丝丝寒意,沁入骨髓。
太平却是丝毫感受不到冷意,杨易的身体犹如火炉,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让她娇躯也温暖起来。
两人沉默不语,唯有微风拂过,路边的梧桐沙沙作响。
少顷。
杨易微笑道。
“微臣还未出现的时候,公主殿下怕么?”
太平语气冷淡。
“本宫怎么会怕一个蝼蚁般的东西?”
“就算你真的不在………………”
杨易嘴角弧度拉大,看着远处的黑暗,毫不犹豫的走去。
“微臣一直在。“
太平一怔,在杨易看不到的角度,眼神柔和了不少,手臂环绕的更紧了一些。
银色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