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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前进或止步-2
听到「砃土循环利用」这个词，吉儿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正是之前亚撒跟自己提过说已经有想法，却尚未付诸实行的实验计画。「那麽，我能见石田研究员吗？」
警卫看了看终端上的排班表，「石田研究员现在应该还在二号实验室工作，不过她的班次快结束了。您可以在接待区稍等，我会通知她。」
吉儿道谢後，被引导到一个舒适的接待区等待。接待区的墙上挂着试验所的各种成就照片，其中不少照片中都有亚撒的身影。她微笑着看着这些照片，回想起在首都星与亚撒一起度过的日子。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研究员，初出茅庐却展现极高研究天赋。而自己虽也是自农业学院毕业，却只在农业部找到一个属於文职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石田研究员始终没有出现。吉儿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她决定主动出击，询问了保安二号实验室的位置，亲自去寻找这位神秘的研究员。
就在她离开接待区的那一刻，试验所的主门打开了，一个身影匆匆走了出来。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穿着标准的白色实验服，黑色的长发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依然掩不住那种特有的东方美感。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木兰花香——Alpha的信息素。
吉儿身为一名Beta虽闻不出信息素中的费洛蒙，但却能嗅出木兰的花香，她立刻判断出，这位一定就是石田．玛夏。
「石田研究员？」吉儿出声唤道，向对方走去。
玛夏停下脚步，微微蹙眉，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是的，我是石田．玛夏。妳是？」她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带着一丝疲惫。
「我是吉儿．威尔森，首都星农业部派来的二级研究员，」吉儿伸出手，露出她标志性的温暖微笑，「我是亚撒的朋友，特地来b星协助他的研究工作。」
听到亚撒的名字，玛夏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距离。她简短地握了握吉儿的手，「考伯菲博士现在在西大陆。」
「是的，我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吉儿不慌不忙地说，「我原本计划先在东大陆安顿下来，熟悉一下环境再去西大陆报到。既然遇到妳，不如请您谈谈目前试验所的工作情况？我对砃土循环利用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玛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似时尚优雅的女性竟然对此有所涉猎。她稍微打量了一下吉儿，那身剪裁合身的深蓝色套装，精心打理的棕色波浪长发，以及颈间那个银质DNA项炼，无一不透露着专业与品味的完美结合。
「但是我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玛夏疲惫地说，「如果妳对试验所的情况感兴趣，明天可以来找我或瑞克副所长。」
吉儿敏锐地察觉到玛夏的疲惫，决定不再坚持。「当然，我理解。长途飞行後我也需要休息。不过，」她乾脆的点开自己终端，「加个联络人吧！如果妳有空，我很乐意请妳喝杯咖啡，聊聊妳的研究。我在首都星农业部时就听说过妳在微生物处理方面的杰出成果。」
玛夏瞟了一眼闪着亮光的终端，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吉儿一眼。她没想到这个外表光鲜的女性直接乾脆又落落大方，「那好吧，」她简短地说，「有空就约。」
就在这时，吉儿的个人终端响起。「啊，是亚撒！」她看了一眼，然後对玛夏微笑道，「他知道我今天到达，正在联系我。那麽，石田研究员，希望很快能再次见面。」
玛夏点点头，转身离开，步伐坚定有力。吉儿目送她走远，才接通了亚撒的通讯。
「吉儿！你到了吗？」亚撒的声音透过终端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暖。
「是的，刚刚到达试验所，」吉儿轻快地回答，「不过你怎麽没跟我说你不在这里？幸好遇到石田．玛夏，刚刚跟我聊了几句。」
「噢！妳见到玛夏了？」亚撒的声音中透露出兴趣，「她怎麽样？」
吉儿嘿嘿嘿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嗯～Alpha，身材高挑，长得好看，但有点冷淡。神色看起来很疲惫，有被压榨体力的感觉。」
「那听起来确实是玛夏，」亚撒笑道，「她是个工作狂，每天总是最早到最晚离开。不过她的专业能力无可挑剔，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微生物学家之一。」
「我能感觉到，」吉儿回应道，「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啊，我明白了，」亚撒的声音突然变得俏皮起来，「所以你对她有兴趣？」
吉儿轻笑出声，「你了解我，亚撒。她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聪明，独立，还有那种冷漠表面下隐藏的热情。」
「玛夏确实是那种全心投入工作的人，很少社交。我刚面试她的时候，也被她的冷淡吓到了，但渐渐妳会发现，她只是不擅长表达。」亚撒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必须警告妳，吉儿，她可不是那种容易接近的人。」
「你知道我喜欢挑战，」吉儿自信地说，「再说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了你的研究规划，我看她一听见砃土利用马上兴趣都来了。」
亚撒笑了起来，「好吧，如果有人能够突破玛夏的心墙，那可能就是妳了。她对砃土中微生物的利用研究非常投入，最近还开发了一套提高效率的新方法。也许妳可以从这个角度找到共同话题。」
「谢谢你的建议，」吉儿认真地说，「对了，我什麽时候能见到你？我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我大概还要在西大陆待上两周，」亚撒歉意地说，「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妳的住宿，就在试验所附近的农业部科研人员公寓。密码我已经传到妳的终端上了。」
「哦哦哦，你总是这麽贴心，」吉儿温暖地说，「谢谢你，亚撒。」
「不客气。对了，玛夏平时休息日很少出门，几乎都在实验室，但她有一个习惯，每周五晚上会去试验所附近的『静谧酒吧』喝一杯，然後独自用餐。」亚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
吉儿微笑着记下这个信息，「这可是个宝贵的情报。」
「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助攻』吧，」亚撒笑道，「希望妳在葛利斯b星的日子愉快，吉儿。」
结束通话後，吉儿站在试验所门口，目光飘向玛夏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自信的微笑。「二周内，」她对自己说，「我一定能约到妳，石田．玛夏。」
她整理了一下因长途旅行而略显疲惫的装束，朝着亚撒提供的公寓地址走去，心中已经开始构思接近那位神秘研究员的计划。
葛利斯b星的生活，看来会比她想像的更加有趣。
初阳市，农业部的科研人员公寓。
初阳市的科研人员公寓优雅而实用，吉儿很快就爱上了这个新住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东大陆农业试验所园区，她不禁微笑起来。亚撒的安排太贴心了，不仅环境优美，更重要的是，从这个位置她可以清楚看到二号实验室的灯光，也就是玛夏工作的地方。
「真是绝佳的观察位置，」吉儿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狩猎者的光芒。她注意到即使在这个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二号实验室的灯依然亮着。「亚撒没说错，她确实是工作狂。」
吉儿转身走向书桌，那里已经铺满了各种资料。过去两天，她一直在钻研玛夏的研究领域。首都星的权限让她能够访问大部分科研数据库，包括玛夏发表的所有论文和研究报告。「微生物处理砃土废料的新方法」丶「高效率菌群在恶劣环境中的应用」丶「生物修复技术在前沿殖民地的实践」，这些都是玛夏的代表作。
吉儿仔细阅读着每一篇论文，不时在光屏上标注重点或疑问，自从大学毕业写完论文後，再也没如此认真过。
凭藉还不赖的记忆力和专业背景，使她能够快速掌握这些复杂的理论，甚至发现了一些可能的改进方向。「这里的菌群培养温度如果降低2度，可能会提高存活率，」她喃喃自语，「有趣，我得问问她为什麽选择了这个参数。」
同时，吉儿也在研究玛夏本人。透过亚撒和其他同事的描述，一个专业丶高效但社交冷淡的形象逐渐清晰。「全年无休，除非实验室停电」丶「不参加任何非必要的社交活动」丶「只在周五晚上会去静谧酒吧小酌一杯」丶「喜欢独自一人」，这些特徵都被她记在了一个私人档案里。
「明天就是周五了，」吉儿看着日历，嘴角上扬。她走向衣柜，开始挑选明晚要穿的衣服。不能太隆重，会显得刻意；也不能太休闲，无法展现专业形象。最终，她选定了一套深蓝色的简约套装，搭配那个DNA双螺旋项炼——既专业又不失个性。
「完美，」她对着镜子微笑，「明晚，石田．玛夏，我们将正式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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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副CP上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