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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派出所的老人,这件事,就发生在她刚刚入职的那一年。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接警的是我师父……”
“张晖,现在的林场派出所所长。”江敏的记忆一点不错,“你原本坐在暖气片边上,听了我说的话,就来前儿给我端了杯水,你师父张晖让你赶紧去整理文件,别在我跟前磨磨唧唧。”
“对……对,就是这样。”舒文看了看郁春明,又看了看江敏,满脸惊骇,“我记得,你当时说,说是谁回来了,谁没死,闹得整个办公室都鸡飞狗跳的,当天晚上,我师父还把市医的大夫请来了,给你打了针安定,让吴老三把你领走了。”
“是啊,吴老三……”江敏幽幽地叹了口气,她说,“郁警官,你不是想知道,钱国伟在过去几十年里,有没有联系过我吗?那是唯一一次,从那之后,每月15号,吴老三都会收到一笔钱,他们自以为能瞒着我,实际上,我很清楚这笔钱是从哪儿来的,寄出这笔钱的人肯定受过吴老三的胁迫。”
郁春明和舒文一阵沉默。
很快,专案组的同事发来了“何望”的高清证件照,郁春明拿过手机,指着上面的人,再次问道:“你确定他不是钱国伟?”
江敏抱着胳膊,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确定,当时来找我的人,不长这个样儿。”
果真,关尧一点没猜错,钱国伟哪怕是现身,也没现真身。
“那来找你的人长啥样儿?”郁春明不得不问道。
江敏想了想,细细地描述了起来:“高个子,细长脸,打眼儿一瞧,身形啥的和钱国伟没区别,就是眼皮不一样,来找我的人……是个肿眼泡、单眼皮儿,而且鼻梁有点塌。”
“单眼皮,塌鼻梁?”郁春明皱起了眉。
江敏在一旁补充道:“这人跟我说,他是回来给他老娘送终的,我后来四处问了,打听到钱国伟的老娘确实死在那一年。所以,尽管他模样儿不咋像钱国伟,我也相信了,或许这人为了掩盖行踪,整容了呢。”
郁春明瞬间豁然开朗,他念出了一个名字:“林智民。”
刘斌说过,林智民作为钱国伟的发小,当年钱国伟的老娘过世,就是他送的终。
而且,林智民的长相确实和钱国伟有那么三分一致,不然钱国伟当初又如何能用林智民的身份证在三矿家属院内租房,并蒙混过张大爷的昏花老眼呢?
可是,十七年前,林智民为什么要冒充钱国伟来见江敏?他有什么目的?
“遗书,他是来要遗书的。”江敏回答。
“李胜男的遗书?”郁春明不解,“钱国伟咋知道,李胜男的遗书在你手上?”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那人是来要遗书的。”江敏也有些奇怪,“按理说,‘小梨花’死了那么多年,钱国伟估计早就把她忘脑后了,当时突然跑回来要遗书,保不齐是遇着了啥人,碰上了啥事儿。”
人的仇家一旦多了,随随便便就能被拿捏住把柄,比如吴老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用江敏,要挟钱国伟给他汇了十来年的钱,那么,除了江敏,还有谁能拿捏钱国伟呢?
“十七年前,李英还在蹲监狱,没机会跟他见面,除了李英,那就只有……”
李英的儿子李且了。
关尧坐在车上,看着这个身材佝偻的老头儿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千金坪走,眼下天色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点起了灯,李英的背影映在车前窗下,瞬间与那日行车记录仪中的模糊人影重合在了一处。
关尧眼皮一跳。
方才在林场派出所,李英这人跑到门前又哭又闹,逼着警察把他送回家。韩忱无奈,只好答应这人的请求,并把这个苦差事丢给了关尧。
如今,终于回家了,李英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关尧眯了眯眼睛,低声念道:“‘小梨花’,那个女孩居然是李英的女儿。”
李小田坐在一旁,略有疑惑:“咋了,你小时候认识李胜男吗?”
“不算认识,”关尧摸了摸鼻尖,回忆道,“就是见过几面,我四岁那会儿,江婶儿经常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上家里吃饭,她具体长啥样儿,我已经记不清了,就知道每回她走的时候,我奶奶都会给她装上一盒饺子,让她送去学校,给她哥吃。”
“她哥?李且?”李小田问道。
“应该就是了。”关尧皱起眉,“李英的儿子貌似学习很好,我记得我奶奶每次说的都是,‘把这盒饺子送去学校,给你那要上大学的哥哥吃’。小田啊,李且在三十多年前,是个能上大学的学生,他是咋沦落成了一个四处打工,最后死在冶炼炉里的工人呢?而且,冶金厂的工头说,李且技术一般,话也很少,除了一些低级的体力劳动,其他的啥也不会干。这听起来和李胜男的哥哥,咋不像一个人儿呢?”
“不像一个人儿?”李小田没心没肺道,“这多正常?我老婆他们厂,二十年前进了一个大学生,工大毕业,干了没两年,厂子倒了。人家学历高、有水平的人要么南下做生意发财了,要么转去政府部门当领导了,结果我老婆他们厂子的大学生,下岗之后啥也不会,混吃等死,前些年还因为盗窃进局子了。”
“那是个例。”关尧摆了摆手,低头发动了车子,“回所吧,韩副组长要求今晚留俩人,在李英家对面值岗,把他盯紧点。”
说完,两人赶着夜路,回了扎木儿。
这一夜平安无事,以至于谁都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天还没亮,专案组组长王臻还没踏进市分局的时候,千金坪传来了一个令人大惊失色的消息。
——李英自杀了。
第84章
王臻到时,李英的家门口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好几个好事的村民堆在一起,争相想看屋里的情形。
王臻沉着脸,钻进警戒线,快步走到了偏房外面的卫生间。
关尧、韩忱以及李小田等人都立在那里,等待法医的初步验尸结果。
“咋回事?”王臻凛声问道。
韩忱看了一眼关尧,不说话。
关尧只好上去开口:“昨天,我在……”
“我问的是你,少给我捅咕别人!”王臻训斥韩忱道。
韩忱只好灰溜溜地走出来,低着头回答:“昨天,关警官在千金坪例行巡逻,发现李英家的地窖有问题,我们派人下去勘查,在地窖的底部以及通风口处找到了大量血渍,于是把李英带回局里,进行审问。”
“然后呢?”王臻不耐烦道,“别给我磨磨唧唧的,有啥说啥!”
“然后……”韩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关警官在审讯李英的过程中,问了一些有关他女儿的事,可能是刺激着李英了,导致人的情绪比较失控。在检测结果出来,认定血渍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