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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最后机会
秦凛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锁骨下的溃烂处，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这些强化剂每天都在吞噬我的身体！你被他们带走，只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不，你会更惨，被天天做实验，电击、火烧、水淹以及浸润毒气！“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秦凛脸色一变，迅速戴回眼镜，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学生模样。
只是他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施念站在门口。
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最后停留在施逸轩脸上：“校方要调查灯架事故，你们俩——“她顿了顿，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瞬，“没事吧？“
施逸轩笑了笑：“没事老姐，我正和林勤……正在‘深入交流’。”
秦凛低着头，没敢看施念的眼睛。
施逸轩已经松开抓着秦凛的手，转身时已经换上了平日里温和的表情，朝施念俏皮的眨动眼睛：
“关于钢琴曲的改编问题还要一会才能结束讨论。“
施念的目光在秦凛领口处停留了一秒，那里还留着被扯开的痕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是吗？那真是...有趣的讨论。“
她后退一步，“院长在找你们，最好快点过去。“
当门再次关上后，秦凛脱力般滑坐在地上：“她一定知道了对不对，你姐姐……还有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我……“
施逸轩看着紧闭的门，眼神晦暗不明：“她一直都知道。“
他转向秦凛，“现在，说说你的“合作“。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仿佛在预示着某种风暴的来临。
*
从化妆室出来，施念刚划开手机想和联系姜岳岚，就看到霍章哲的短信静静躺在通知栏——
发送时间显示是文艺汇演前一小时：
“小心汇演“。
她呼吸一滞。
那时候她正被突然出现的姜岳岚按在后台女更衣室里，对方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说着“半个月不见的补偿“。
她哪还顾得上看手机。
更何况...她早就把霍章哲拖进了消息免打扰的群组。
“呵...“施念冷笑一声，指甲无意识地在手机边缘刮擦。
这个家伙总是这样，神出鬼没地插手她的事，用最简短的警告搅乱她的计划，却从不肯多说一个字解释。
姜岳岚身上独有的气息突然贴近，带着她熟悉的柑橘与泉水味道：：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宽厚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皮肤传来。
施念下意识要锁屏，却已经晚了——姜岳岚的目光扫过屏幕，眉头微妙地挑高：
“这位霍同学...很关心你？“
“无关紧要的人。“施念收起手机，金属外壳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我去趟实验室。“
“巧了。“姜岳岚的微笑完美得像是精心计算过角度，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我也正想见见这位...“
他停顿半秒，舌尖轻轻顶了下腮帮，“小情敌。“
3号实验室的自动门感应到施念的ID卡，发出“滴“的轻响。
推门瞬间，刺鼻的烟味混着化学试剂的气息扑面而来。
霍章哲仰躺在转椅上，刺猬头随着手机播放的重金属摇滚轻轻摆动。
一双长腿随意架在实验台边缘，黑色夹克像披风般搭在肩头。
他耳垂上的银质耳钉在LED灯下泛着冷光，连睡姿都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
施念“砰“地踹开半合的金属门。
转椅吱呀一声转动，霍章哲终于睁开眼。
他的目光先落在施念脸上，又缓缓移向她身后半步的姜岳岚。
在看到对方搭在施念腰上的手时，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带保镖来了？“
听到回荡在实验室的死亡摇滚，施念径直走过去，关掉他的手机：：
“霍章哲。”
“进别人实验室不敲门？“霍章哲眼皮都没抬，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你的警告发得太晚了。“施念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指甲掐进掌心，
“下次要么早点说，要么闭嘴。“
姜岳岚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姜岳岚，小念的未婚夫。“
他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了重音，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反射着刺眼的光。
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施念清晰地看见霍章哲的瞳孔收缩了一瞬，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他盯着那枚戒指看了足足三秒，突然嗤笑一声，径直起身去够实验台上的烟盒，完全无视了悬在半空的那只手。
“霍章哲！“施念一把按住他的手腕，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监视我？还有，不准在我的实验室里抽烟！“
被按住的人突然俯身逼近，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
施念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混着一丝血腥气。
霍章哲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瞬，声音压得极低：
“如果我说……我在追你呢？“
“咔嚓“一声轻响，姜岳岚的皮鞋碾碎了地上某个试剂瓶碎片。
他的手掌像铁钳般扣上霍章哲的肩膀：“这位同学，保持距离。“
三人僵持的画面荒诞得像幅油画。
施念被夹在两个高大的身影之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她能感觉到霍章哲手腕上的脉搏在加速，也能闻到姜岳岚袖口隐约的火药味——他今天绝对动过枪。
霍章哲突然低笑出声。
他甩开两人的手，拎起外套往门口走：“放心，我对有主的没兴趣。“
经过施念身边时，他忽然压低声音，“但银翼对你的兴趣...可比男女之情危险多了。“
“站住。“姜岳岚的声音冷了下来，“把话说清楚。“
霍章哲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问你的未婚妻啊。她没告诉你她皮下有多少纳米机器人？没告诉你她每晚做噩梦时喊的都是“银翼“？“
他故意拖长音调，“哦...看来有些未婚夫妻，也没那么“亲密“嘛。“
姜岳岚的眼神瞬间变了。
施念太熟悉这种变化——那是他动真怒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他就挡在霍章哲面前，两人身高相仿，像两柄出鞘的利剑针锋相对。
“今年九月十七日，小念在旧实验室晕倒，是我把她送去医院。“姜岳岚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十月三日她高烧39度，是我守了整夜。“
霍章哲冷笑：“真感人。那你知道她为什么晕倒吗？因为我在她水杯里下了纳米阻断剂。“他挑衅般扬起下巴，
“九月二日开学第二天，她无法搬运纳米涂层的制备装置，是我帮她，然后她还帮我完成了我猜想。还有九月十六……“
“幼稚。“施念忍无可忍地打断，“你们在比什么？谁更会趁人之危？“